待圣驾远去,郑婕妤强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大义灭亲。”
蔺景然轻笑:“郑婕妤说笑了。有罪当罚,无罪自然清白,何来灭亲之说?”
蔺景然回到明曦宫时,春桃正焦急地等在殿外。
"娘娘,方才京兆府来人传话,说老爷老爷被停职查办了!"
蔺景然脚步一顿,"知道了。"
春桃急道:"定是有人在背后"
"慌什么。父亲为官清正,自有圣裁。"
话虽如此,当她独坐内殿时,还是替父亲担忧。
父亲任京兆少尹虽只是四品,却是京畿要职。父亲为官想来清正公道,如今突然被停职,其中必有蹊跷。
郗砚凛来了。
陛下今日倒有闲情。"
郗砚凛淡淡道:"你父亲的事,听说了?"
"嗯。陛下可是要问罪?"
"若真要问罪,此刻你该在冷宫。有人递了折子,说你父亲受贿。"
"陛下信吗?"
"朕若信,就不会坐在这里。但证据确凿,朕不得不查。"
"是漕运案牵扯出来的?"
郗砚凛不置可否:"明日你母亲会进宫探望。"
这便是特许她与家人相见了。蔺景然心中一暖,低声道:"谢陛下。"
次日,蔺母果然早早进宫。
"娘亲"蔺景然连忙扶她坐下。
蔺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儿,你父亲是冤枉的!那所谓的证据,分明是有人栽赃!"
"母亲慢慢说。"
原来前日有人举告,称蔺鹤同收受漕运官员贿赂,包庇其贪墨行径。
证据是一张落款为蔺鹤同的收据,以及"赃银"千两。
"你父亲从未见过那张收据,更别说那些银子了!"
蔺母急得眼圈红。
"如今你弟弟在朝中虽任大理寺少卿,却因避嫌不能插手此案"
蔺景然沉吟片刻:"母亲可知道,父亲近来得罪了什么人?"
蔺夫人摇头:"你父亲向来谨慎啊,倒是前些时日,他查办了一桩强占民田的案子,涉及郑婕妤的远房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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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景然眸光一凝。
送走母亲后,她独坐良久。
春桃忧心忡忡:"娘娘,若是郑家"
"无凭无据,不可妄言。"蔺景然起身,"更衣,去给皇后请安。"
凤栖宫内,郑婕妤见到她,故作关切:"听闻贵妃娘娘家中出了事,可需要臣妾帮忙?"
蔺景然浅笑:"郑婕妤消息倒是灵通。"
皇后温声打圆场:"陛下圣明,必会还蔺大人清白。"
从凤栖宫出来,聂美人追上她:"贵妃娘娘,我听说举告之人是漕运司的一个书吏,前日突然暴病身亡了。"
蔺景然挑眉:"真是巧。"
"还有更巧的。"聂美人低语,"那书吏死前,曾与郑家一个管事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