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宁的衣裳被扒下来,褚元祯手上的动作蛮横,却在长枪直入时留了情,他拖着蔺宁的後背,耐心地一点点磨着。
蔺宁的耳根红了,那红沿着耳根一路向下,蔓延到胸口,他气喘不止,下意识搂紧了褚元祯的脖颈,“成竹说……”
“这种时候你提别的男人?”褚元祯皱了皱眉头,攻势陡然厉害起来。
“成竹丶成竹怎麽是‘别的男人’?”蔺宁哆嗦了一下,在褚元祯发狠前抢着说道:“他说鹫人抓了个人冒充我,被你一眼识破了,你怎麽看出来的?”
“我又不瞎。”褚元祯道:“你的胸口上有道疤。”
“疤?”蔺宁低头一道,还真的有道疤,是去年立冬祭祀时替建元帝挡的那一刀。
“鹫人以为一张面皮就能骗过我,真是一群不长脑子的废物。”褚元祯擡手盖住了蔺宁胸口,把那道伤疤挡住了,“即便没有这疤,我也能看出来。
“嗯?”蔺宁的嘴里呵出热气,他微微探身,用唇瓣衔住了褚元祯的耳垂,既好奇又轻佻地问道:“若是没有……你靠什麽分辨?”
靠什麽分辨?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疑问,在褚元祯听起来却像是调情,他觉得蔺宁是故意的,有那麽多地方,偏偏要咬耳垂,还咬得他浑身阵阵酥麻。
褚元祯决定不忍了,温柔的手段对这个人没用,他要让蔺宁记住,随便挑弄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般想着,他伸手探进了蔺宁发间,再一次与人亲密地相抵。
浴桶的水多半都扑溅出来,蔺宁承受不住,不停地打着颤。褚元祯这回不心软了,他把那具身体牢牢禁锢在怀里,从锁骨开始向下摩挲,一寸一寸,分毫不落,摸到小腹时,才缓缓开口:“你的身体,我认得。”
沐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最後水都凉了。
蔺宁觉得自己洗了白洗,他被褚元祯扛着进来,又被褚元祯扛着出去,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
褚元祯把人放到床上,蔺宁翻过身就要睡,褚元祯又把人捞回来,“我连晚饭都没回来吃,你不问问我去了哪吗?”
蔺宁就是不睁眼,从喉咙里挤出两个音,“嗯,嗯?”
褚元祯无奈地叹气,“这个‘嗯’是什麽意思?”
蔺宁的头发都湿了,躺在枕头上不舒服,就把身子挪到了床沿边上,让脑袋悬在外面。
褚元祯见了,起身找来一条干净帕子,一手托着蔺宁的脑袋,一手给他擦发上的水珠。
蔺宁被伺候的舒服,这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客官老爷,今夜舒爽了吗?可否再加五百?”
“舒爽了。”褚元祯大方地说道:“给你加一千两。”
听到一千两,蔺宁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轱辘”一下坐了起来。
褚元祯又好气又好笑,把帕子扔到一边,“便是楚馆里的女子,也没有你这般绝情的,眼里只看得到银子了。”
“那我关心关心你。”蔺宁懒散地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去了刑部的大牢。”褚元祯道:“此次平叛宫变抓了三个鹫人,其中就有你说的那个,眼下他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我今日特意去看了他。”
“你见到他了?”蔺宁顿时来了精神,“我先前没来得及与你说,这个人不似一般的鹫人,他读过书,非常聪明。我见他时,他都是用黑布蒙面,你看到他的脸没有?”
“看到了,他在牢里时也是黑布蒙面,但我叫人撤下了他的面巾。”褚元祯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看着蔺宁,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发颤:“我觉得,我认识他,不仅认识……”
褚元祯没说下去,慢慢地红了眼眶。
蔺宁心里蓦地漏了一拍,下意识抓了褚元祯的手。
褚元祯哽咽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他从刑部出来後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府里,然而此刻面对着蔺宁,那些被他强压下去丶无处排解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让他一时无法承受。
蔺宁什麽也没问,探过身子把人搂进了怀里,“今日有些晚了,你想不想先休息?这些个糟心事,我们明日再谈。”
“不。”褚元祯摇了摇头,逼自己开口:“那个人的半张脸被火烧过,鼻子以下,脖颈之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所以他才用黑布蒙面,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认出来了,我认出来了……”
蔺宁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了,他没有说话,等着褚元祯自己说出来。
良久,褚元祯恢复如常,他直起身,看向蔺宁,“明日,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刑部?”
“好,我陪你去。”蔺宁立马就答应了,光是答应还不够,他又快速补充道:“刑部丶宗人府丶奉天殿……任何地方我都陪你去,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