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朝时间,御书房门口除了值守的几个小太监之外并无其他人,但也因他们乃是名人,也并无人在此刻靠近他们,听他们的墙角。
二人在早朝结束後在第一时间内见到回御书房的君帝。
“两位爱卿,这是为何?”君帝看了一眼他们二人赶紧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太监伸手将他们扶起。
“圣上,微臣有些体己话想要与圣上说说,不知圣上是否愿意?”慕容上前一步开口。
察觉到君帝的情绪,上官面色恭敬,“圣上莫要担心,微臣愿意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待上官的话落音,君帝脸上情绪不显,但二人还是明显感觉到情绪已经不一样。
慕容丶上官二人跟在君帝身後前往御书房。
在御书房的门被值守的小太监一关,他们就立即跪下来。
“希望圣上为我等做主。我等这些年兢兢业业为书院教书育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慕容卿这是何意?”君帝刚刚想要坐下来看见慕容跪下来的动作,却又没有坐下去,只能吩咐随身太监赶紧将他们扶起来赐坐。
“实不相瞒,也许我等在圣上眼中想来也不过是迂腐先生,没有实权又无人撑腰,书院内的奢靡之风,靡靡之音势如破竹,我等无力改变,只能……”
“只能寄希望于圣上出手,解救书院于水深火热之中。”上官借着慕容的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补充,“圣上,我等都是教书育人的先生,不擅长勾心斗角,也不曾结党营私,只想桃李满天下,奈何书院尽是些蝇营狗茍之人,我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帝闻此,眉头紧蹙,赶紧开口,“二位爱卿快些请起,到底发生何事仔细说与朕听听?”
慕容丶上官二人在听闻君帝开口後就一人一语地将工部尚书之子在龙门书院所发生之事一一阐明,“圣上若是不相信,大可让人去调查一番。”
“工部尚书之子欺负之人乃是谢司黎之子;谢景澈丶谢景妍二人手持诸葛先生的推荐信从渝州城远道而来。”
“他们二人虽在啓蒙堂,但所学丶所思丶所见丶所闻却均已超过他们的年龄,便是与微臣交谈时亦能不卑不亢。”
“谢司黎?”君帝小声默念几遍这个名字,却不曾从有限的记忆中搜出与这个名字有关之人。
“不知这位姑娘乃是何人?为何能够认识诸葛先生?”
诸葛照,人称诸葛先生,乃两代帝师,又曾担任过教育先太子一职,与先太子关系极好,先太子身故後辞官归隐,之後便再无任何踪迹,仿佛远方已经再无故人消息传来。
“谢姑娘虽并未言明身份,但我等已从诸葛先生之处得知,似是谢相之女。”
“谢相之女!”君帝神色平静地点头,似有所反应时才猛地擡头看向他们,“是谁?谢卿之女?”
“回圣上正是。”慕容见此赶紧开口。
“谢卿不是只有谢司瑶……是叫这个名字罢,朕记得似乎将她许给了老四。”
慕容正欲开口就听见君帝的声音再次传来,“朕记得这个孩子似乎有‘凤命’加持,还是谢卿会给自己女儿擡身价。”言语间透着几分嘲弄,“不过是没落的士族罢,竟然还敢弄这麽一出!”
“圣上莫恼。”慕容见此赶紧出声安慰,“谢卿此人惯会给自己找存在感。”
“话说这谢司黎本是谢卿原配夫人陆氏之女,这陆氏想来圣上有所耳闻,当年冠盖长安的第一美人,虽然不知其来历身份,却对谢卿一见钟情,只可惜落得个香消玉殒地悲惨境地,微臣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玲珑剔透地夫人。”
慕容的话,让君帝的脑海中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想起二十年前辞官退隐的谢老爷子,谢凌。
彼时,他不过登基数年,身为三朝元老的谢凌却突然要告老还乡,说是照顾已逝儿媳留下的唯一血脉,想来这唯一的血脉必是这位谢司黎。
“慕容,谢司黎心性如何?”君帝耐着性子询问。
“谢姑娘乃是病秧子,据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身体孱弱到许是一阵风吹来就能被带走。”旁边的上官紧接着开口。
“天降陨石一说,微臣也曾听说,但时至今日微臣仍是觉得天降陨石有蹊跷,哪里有‘凤命’之说,但凡挑选一个像安宁郡主那样的人,微臣都还信上几分,怎麽就偏偏挑选上才貌丶品性皆不是上乘的谢司瑶?”
慕容的话让君帝心情大好,“慕容卿说的有道理,那谢司瑶不过如此。”他说完自己都笑了出来。
眼见气氛缓和不少,慕容继续开口,“圣上,微臣以为不管是谢姑娘还是谢相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这工部尚书夫人一事。”
“赵卿寒门出身,为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被没落的李氏士族看中当年也在朕的意料之中,却没有想到他的仕途倒是成也李氏,败也李氏。”
“请圣上明察,已还谢景澈丶谢景妍二人清白,谢姑娘入院後并未将身份告知,恐也担心深受相府所累,亦或者她心中清楚就算出事,相府也会理所应当地将她弃如敝履。”慕容丶上官二人说着再次跪下来。
“慕容卿丶上官卿,你们二人放心,待朕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一定会秉公处理,断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圣上,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卿说来听听?”
“微臣在书院听闻,谢相此番接这位从谢姑娘回府,是为了代替谢司瑶姑娘嫁给燕王殿下……”慕容的话尚未说完就意识到君帝脸色微变,见此他赶紧开口,“圣上不妨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