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纸上写满了生辰八字:“我们在後院被烧焦的槐树下挖出了几个人偶,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从人偶身上誊抄下来的。奇怪的是,这些生辰八字根本不是死者的。”
“圣上震怒,以巫蛊罪将白府上下投狱,命我等彻查此事,我等在查案过程中,发现白府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等证据,白府就此倒台,然後便是沈小姐的父亲接掌户部。”
沈昙宁了然:“原来如此,那谢公子和宋小姐来这里是查到了什麽线索吗?”
宋韵清取出一张黄纸,那黄纸已经不能被称作为一张,因为它被火烧得只剩下一角。
“这是我在槐树旁的灰烬里发现的,方圆百里能生産出这种黄纸的,便只有郑家一家!”
“因此我和谢黎川两人才连夜赶来郑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沈昙宁思索着,有些不解地问道:“那这槐树又是如何烧焦的?”
“啊这个啊,我们在搜寻证据时,有一个黑衣人突破锦衣卫的封锁,想要毁尸灭迹。”
宋韵清有些愤恨地说:“那人武力也高不到哪里去,估计是看我们人多势衆,不好脱身,便想起朝我们扔火折子,大火点燃了一旁的树木,我们自顾不暇,让对方给跑了。”
“然後我们收拾现场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槐树底下的蹊跷。”
“原来如此。”沈昙宁恍然大悟。
谢黎川看着满地的狼藉,想必沈昙宁二人也没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搜搜看,说不定能找到什麽线索呢。”
***
在搜寻的过程中,叶檀忏消极怠工,来到了沈昙宁的身旁。
“你疯了吗?那个臭道士一句话就能让你乖乖卖命?我怎麽没有发现你这麽好骗?”
沈昙宁擡眼望去,叶檀忏满脸怄气,恨不得伸出手指戳一戳,晃一晃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麽做的。
沈昙宁满脸的语重心长:“小忏,这你就不懂了,人行世间,虽若浮萍,但也不能全靠自己逞强。你看叶公子和宋姑娘,一个是朝廷命官,还有个是名声在外的道长,跟着他们探案,总比我们单打独斗要强很多的。”
“最重要的是能免去很多的麻烦,这人叫借势。”
按照系统的说法,男女主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那麽跟在男女主身後,想必很多事情都能逢凶化吉丶迎刃而解吧?
“你!你叫我什麽!!!”叶檀忏像只炸毛的猫,将沈昙宁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她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疑惑不解:“‘小忏’难道不好听吗?我观旁的师徒关系都很亲近,便想着叫你小忏,让你不要那麽拘谨。”
说着,她一脸伤心地低下了头,仿佛遇到了什麽忘恩负义的徒弟。
“原来我是好心办了坏事吗,那是为师错了。”
沈昙宁低着头,盯着叶檀忏的鞋子看,不急不慢,等着对方的回答。
过了一会,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少年咬牙切齿的回答。
“没丶问丶题丶的,师丶父。”
这幅忍辱负重的样子,让系统不禁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麽,值得反派做到如此地步。
沈昙宁也有些惊讶叶檀忏竟然这麽能忍,当即也就十分愉快地擡起头,朝着叶檀忏好心情地笑了笑。
“好的,小忏。”
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
叶檀忏闭了闭目,露出一脸凶狠的模样:“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这个……”
“没问题的,小忏。为师会注意的。”
沈昙宁本来想着见好就收,但叶檀忏一脸良家少男被调戏的屈辱丶隐忍模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沈昙宁真的忍不住再去逗他几句。
“小忏,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为师的医术还不错,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小忏?”
“小忏?你怎麽不说话,小忏?小……”
忍无可忍。
沈昙宁後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一只巨大的手给捂住了嘴巴,不是皂角香,也不是熏的熏香,而是一股淡淡的桂花味,很好闻。
没想到反派身上是桂花香。
接着,这只手的主人弯下腰来,低头平视着沈昙宁,眼里有一丝无奈以及淡淡的淡然。
面对沈昙宁,叶檀忏是真的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杀又杀不得,算计又算计不过,到头来又被折磨。
轻轻地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求饶:“师傅,别说了行不行?小忏的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