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祁晟突然开始较真:“你知道什麽。”顿了顿:“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苏见脸歪了一点,埋在祁晟侧颈,这才说:“你喜欢我。”
祁晟嗯一声,开始说一些自己都不信的话:“当然,我没有不让你们讲话,我不是那麽小气的人,但他明显……”说到这里突然停住。
苏见头擡起来:“明显什麽?”
祁晟的轮廓在阴影里愈显深邃,他盯着苏见,没有立刻回答,直到苏见伸手推了下他的手臂,才继续:“不怀好意。”
见苏见不说话,祁晟便将他从玄关柜上抱下来:“你让我说的。”
苏见不知道说什麽,处理关系一直不是他的强项。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应该怎麽告诉祁晟他对刘元深的歉疚和那点微妙丶难以言喻的心虚,还有更希望刘元深恨他,对他说很多难听的话,以此来减轻他的心理负担,这种听起来很自私的话。
但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人。
就像他在刘元深主动提出陪他回国时没有拒绝,而是默认了他的做法和牺牲那样。
在他们交往的这段日子里,他难道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刘元深对他的掌控和他们之间已经逐渐病态化的关系吗?
苏见不是百分百确定。
但如果他知道,只是在借此减轻自己因为刘元深放弃事业陪他回国的愧疚感,好让之後的分手变得顺利和心安理得,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呢?
陡然亮起的灯光让苏见産生了一瞬的失神。
擡起的目光里透出些许茫然,如果足够仔细,甚至能够从中看出一点恐惧被发现的慌张。
对上祁晟的目光,听见他说:“怎麽这个表情?”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皱起眉头,问出“我和他同时被绑架的话,你先救谁”的下一刻,苏见一把攥住了祁晟的手腕。
祁晟顿住:“很难回答?”他不是很能接受:“只是绑架,又没有说会撕票。”
“好吧。”经过一番十分艰难地自我说服,在得到苏见回答之前,祁晟先一步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我们不要聊这个了。你想不想喝水?果汁也可以。”
他走去厨房,打开冰箱,依然没有停止讲话:“咖啡就不要了,太晚了,而且你每次放太多冰块。”接着话锋一转,突兀道:“就算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这种态度也——”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苏见从身後抱住了他。
祁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正常,但当苏见的牙齿咬破皮肤,嵌进肉里,他在感受到疼痛之前,首先嗅到了苏见身上那股浓郁的,类似于某种树木的味道。
其次……是亢奋。
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亢奋。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祁晟没有对苏见的行为进行制止,将头低下一些,对身体某处发生的变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冷静。
而当苏见的牙齿离开皮肤,他第一时间産生的,竟然是遗憾。
但这一切都没有听到苏见说:“我想和你结婚。”来得振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