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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1页）

楔子

汴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当属烟雨楼。

宋国地处江南，百姓富庶。为解百姓疲乏，增加百姓娱乐生活，宋国国君命人在烟雨楼设立了“各国风闻堂”，专门讲讲现在大小诸国中发生的大事小事。

这日一如既往，烟雨楼中宾客满座，边喝茶边等讲各国新闻的书生。

书生今日似是来的晚了些，坐下急喝了一口茶，满脸兴奋道:“今日，可是要说件喜事啊！”

宾客们瞬间好奇起来，纷纷问道:“什麽喜事？”

“燕国已向我王提亲。”他说话间向北拱手，以示对宋王的敬意。“王上也已应允了。”

“果真是喜事！”一个年轻的後生说道，“若能和燕国联姻，结成同盟，便不怕他国再对我宋国虎视眈眈。”

“正是，正是。”其馀人纷纷附和。

“不知道王上准备许配哪位公主？”有人突然问道。

“自然是王上最宠爱的十九公主。”书生答道，“公主容色倾城，才华斐然，只有十九公主前去联姻，才能扬我大宋之国风，展我大宋之光彩！”

楼中一雅间，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许是年纪尚小，看起来十分瘦弱。前面听了书生讲了许久，都毫无反应，只听到十九公主这里，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难掩得色。

“只是——”那书生停顿，又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亲事却难免委屈了公主。”

“何出此言？”有宾客不明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那书生慢悠悠喝了口茶，吊足了宾客胃口。锦衣公子也端坐起来，仔细听他下文。

“燕国兵马强盛，世子不是好相与的。”书生蹙眉，“世子从小性格顽劣，听闻他七岁那年，不顾侍从阻拦，只带了三人便去山中狩猎，却不想遇到了狗熊。你们想想——”书生身体前倾，语气耸人，“那狗熊凶狠起来，即使是武艺高强的成人也敌不得，何况小孩子？只说世子见了狗熊便跑，可狗熊速度快，一下子便追上了，照着头一掌下去，就将人打倒，头上是血肉模糊啊；又扑上一口，生生咬下了半条腿！”

“哎呦…”有人听到这，吓得吸了口凉气。

也有人附和道:“对对，我也曾听说过。燕王似乎还禁止燕国境内讨论此事……”

书生摆手，示意那人停下，接着说道:“幸亏有侍从机敏，提前告知燕王，燕王派人来寻，世子才得以获救。可是因此瞎了一只眼，失了半条腿，生生毁了容貌。”那书生颇为惋惜。

衆人唏嘘一会，有人说道:“即使燕世子容貌丑陋，可以貌取人不是君子所为。我听闻燕世子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军功无数，曾经与蒙边打仗……”

“哎，对了对了！”书生急忙抢过话，“正是如此，才说世子不好相与。许是身有残疾，这心中也不痛快，此人残暴异常，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平日里都以杀人取乐，更何况是战场之上？若非燕王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世子人选必不是他了。”

衆宾客又一阵唏嘘，有人疑惑问道:“这些你是何处听来的？怎麽我以前从未听过？”

还未等书生接话，有人抢先说道:“你不出宋国，自然不知道。我曾经跟商队去过燕国，确有耳闻。”

书生也点头称是，说:“此事关乎燕国威仪，燕王岂能纵许此事广为流传？只因为非在燕国地界，我等才能有机会议论，不然恐怕燕世子真实面貌无人可知。但列位若是到了燕国，这事可是万万说不得的。”

“那是，那是。”衆人皆以为然，连连称是。既开了议论燕国世子的口子，这些人又把话题引到其他国的世子头上了。

其馀人议论的火热，那锦服小公子在听说燕世子种种後，却是脸色惨白，眸中惊惧。

旁边同样瘦弱的小厮轻声唤道:“殿……公子，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