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抱住她,突然想起给她传信的人,说:“江遂,你一定要顾好自己。若有人有心利用我的身份,你作为知情人,一定会受到波及。”
“放心啦!”她也抱住我,说:“我不会再出卖你了。”
我拧她胳膊,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又想了想,说:“你再去醉乡楼看看,你出发找我之後,还有没有信件给你,记得写信告诉我。”这样起码能确定,给她传信的,是不是我的身边人。“以後,也要常与我联系。”
“知道啦知道啦。走啦,没良心的大小姐。跟你家桓之哥哥,好好过日子吧。”她一边走一边挥手,准备上马,看起来十分洒脱。
我看着她的背影,泪意翻涌,没想到她又退回来,说:“我还是得提醒你几句。他那个伤,多少是有点不对劲。他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以後你也要多留意,你傻了吧唧的,别被他买了还替他数钱。”
我狐疑看她说:“不会吧……其实……他一直对我挺好的……”
江遂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转身就走。
我再次看着她的背影伤感,她又退了回来,这次换了神秘兮兮猥琐的表情说:“诶,你俩洞房以後,你能不能给我写信讲讲,那个啥……到底是什麽滋味……”
我一下羞赧起来,咬牙切齿的喊:“江遂!”
……
江遂走了以後,我的心一下子空了一块。我想去看看世子爷,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阿娘说我素来不怎麽要脸皮,但这样的事出了,我一时间竟无法面对。
我路过世子爷房间,他似乎是醒了,在里面与扬青说话。隔着门我听的不甚清楚,只听扬青说:“主子怎麽竟然真能……”
真能什麽?但他的话似乎被姬桓之打断了。
姬桓之说话的声音小,但气息稳了许多,看来这个伤应该确实没有大碍。我想推门进去,看看他到底如何,在犹犹豫豫间,又听他们说了句“公主”什麽什麽的,我唯恐是怕他们说我的离经叛道,吓得我立马跑开了。
回到房中我的心也无法平静。忽然想起曾经,恩公为我当时伤疤配的药方,于是我便叫了月娥姐姐。
我同她说:“曾经……”我小小声说,“恩公为我配的药,姐姐那还有药方麽?”
月娥姐姐了然,只说:“有呢。”
“那就,照着方子,为世子爷也配一副吧。”
月娥姐姐点头,便去了。
我在房中踱步,终究不知道干些什麽,又想起我还没抄完世子爷的《孙子兵法》。我坐到桌前,拿了笔墨,静静抄开来了。
这样一连几日,我倒是都在老老实实的抄书。月娥姐姐已经配好了药给我,但我拿在手里,也不敢去给世子爷送。
那日许是世子爷好了许多,派了扬青来传话,让我去见见他。
我出门,见扬青还是恭敬的样子,与那日完全不同。自打他那日与我说了那些话,我一直也不太敢见他。但他今日,不知怎麽,似乎也不敢看我,难不成,还真怕我去找世子爷告状?
我进门的时候,世子爷靠在床上,含笑看着我,似乎等了我许久。我压根不敢看他,就低着头走到他床前,看着他被子上绣的花。
他说:“公主看哪呢?我是肩膀伤了。”
我还是低头,不肯说话。
他倒是一拉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侧着头看我说:“夫人还真是没良心啊,这麽多天也不想过来看看为夫。”
我听着他如同往日的调侃,也笑不出来,只擡眼皮看了他一眼,接着保持沉默。
他捏起我的脸,逼迫我看他说:“这几天干嘛了?我好好的夫人怎麽成哑巴了?”
“没干嘛……”我小声回,我看着他脸色大好,似乎也没有跟我生气。
我从怀里掏出月娥姐姐帮我配的药,递给他。
他问:“这是什麽?”
我说:“是药,很好用的。我曾经……”说到这我赶紧刹住话头,接着说:“总之是好用的,不会留疤。”
他手里捏着药瓶晃了晃,不在意的说:“我一个大男人还在意留疤。”
我脱口而出:“我在意啊。”
“哦?”世子爷是歪曲别人意思的一把好手,嗓音低低的说:“难道夫人是怕,留了疤不好看,日後影响夫人看我的身体?”
我当即一窘,这个人真是!
我微红着脸刚想顶嘴,才发现他许是因为有伤,上面什麽也没穿,只有肩膀上缠了几圈绷带。我不受控制的眼睛乱瞟,看见了他紧实的肌肉,和精瘦的腰身。这一下我的脸就开始发烫。
偏偏世子爷还要气人,他离得我更近,紧紧盯着我,语气轻佻,问:“好看麽?”
我瞪他。
他十分愉悦,凑进我的脸,不像之前,只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啃咬了一下就松开,无奈的说:“夫人当真会闯祸。”
听他说这个,我一下又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