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要有什麽意外发生。
狩猎开始前空旷的场地上被放了好几个大笼子,笼子里男男女女被杂乱的关在一起,几乎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白的的囚服和手上的锁链应证着他们的身份。
所有人都很兴奋所以目前没人来找他麻烦,他也乐得清闲。
狩猎的规矩还是蛮简单的,每个人的箭上都绑有名字,最终谁射杀的罪奴多谁就胜出。
他对这些没有兴趣,虽然他发病的时候也会杀人但目前他还算是清醒的。
射杀罪奴……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真正有罪的呢?
这苍国的皇帝容不得一点儿瑕疵,总有办法让所有人闭嘴。
那些丑恶的事情传不出去他就是苍国有史以来最明德的君主。
时间一到笼子里的罪奴就被放了出来,铁笼打开的那一刻他们争先恐後的拼命地跑,他们想活下去,只可惜……今天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死。
天子不允许他们活着。
陆鹤卿眼底暗波流动,他搭箭拉弓瞄准了一个正在拼命往前跑的男人,咻——的一声箭射在了男人的腿上。
男人摔倒在地但他忍着疼痛,用那双被锁住的手依旧在往前爬。
他真的很想活下去。
陆鹤卿搭上第二支箭,这次一击毙命。
或许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不要再知道多馀的事了。
在苍国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久。
他现在没办法救这些人,连让他们走的痛快一点儿也做不到。
可笑啊。
正当他准备收手找个地方猫着时,迎面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骑马向他走来。
“王爷兴致不错?”
陆鹤卿看了他一眼道:“李公子没兴致吗?”
兵部侍郎家的独子,李休,奢淫无度死在他床上的男童女童无数,而且这李公子一向看不起他这无权无势的王爷。
虽面上不说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主动来搭话。
啊……怎麽忘了还有容越呢。
他不敢来有的是人替他来啊。
可是怎麽找了个外强中干的呢,怪没意思的。
李休骑着马摇摇晃晃的围着他走了几圈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说:“王爷,一个人多无聊啊一起?”
陆鹤卿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只道:“本王确实兴致不佳,就不打扰李公子了。”
他转身想走,但李休不肯挡在他前面慢悠悠的凑近了说:“陆鹤卿你可不要不识趣啊,你是王爷又怎样一点儿权利没有陛下并不看重你,而且……你跟你娘在边塞学了不少伺候人的法子吧?不然怎麽活到现在的?”
陆鹤卿的拳头紧紧攥着缰绳,力度大到几乎将骨头捏碎他扯起嘴角道:“我的母亲同时也是陛下的母亲啊,就算我再不中用那也是和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
“李休,说话得有分寸。”
他不再多说随即骑着马离开了,很好,一如既往地不知死活。
罢了暂且忍一小会儿吧。
赛程过半,场上的罪奴已经不剩几个了。
找了个没人注意的犄角旮旯,陆鹤卿俯身随意拿起一支插在罪奴身上的箭,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容越。
挺巧的。
确定了周围没人注意他这个“病弱”的闲散王爷之後。
他从袖口掏出一根银针绑在箭头上,随後走到容越所在的大致方向。
咻——
箭擦过罪奴的耳边射空了。
随着箭插进土里不远处的李休毫无征兆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从奔跑的马上摔下来还是头先落地,估计……是活不了了吧?
陆鹤卿勾唇浅笑,这个礼物容越和皇兄一定很喜欢。
李休从马上摔下来之後猎场就变得一片混乱,兵部侍郎抱着摔断脖子的李休毫无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
猎场上的人有无感,有暗喜也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