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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回去吧你（第1页）

第97章回去吧你

“秦大人，本王也做不了秋怜的主，不如。。。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陆鹤卿觉得实在有趣便也没有立马就回绝，依他看这秦岫怕是也没那麽想让秋怜走吧。

就凭那双说起想让秋怜离开时飘忽的眼睛，这事儿他就不能随便应了，也不知道这姑娘怎麽搞的，给人吓成这样。

听陆鹤卿说回去再商量商量的时候秦岫明显的犹豫了，他这次过来最主要的也不是为了这件事儿，这个念头来的突然，秋怜姑娘也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这麽做实在是失礼，他确实是应该再好好考虑考虑。

“王爷说的有理，是在下考虑不周了。”秦大人终于还是妥协了，说完了这些不重要的小事，接下来就该谈些重要的事了。

秦岫从怀中掏出一块儿赤红色的玉递给陆鹤卿，他道：“凶手已经抓到送到大理寺去了，这是在追查过程中的额外收获，已经查明和凶手没有任何联系。”说着他顿了顿，似是无意间道：“听闻这是北川的东西，想来王爷是能用到的。”

北川的东西？

陆鹤卿仔细一看上面确实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和之前探子带回给他的那块儿玉无甚差别，只有颜色不一样。

陆鹤卿指尖摩挲着赤红玉料上的狼头纹路，烛火在玉面跳跃出细碎光纹。秦岫垂眸时袖中指尖微蜷，馀光瞥见王爷指节轻叩桌面，那抹绯色玉泽映得他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眼神更加深沉。

“北川狼图腾？”陆鹤卿忽然轻笑，将玉件抛接在掌心，“秦大人倒是眼尖，前几日北原密探刚传回消息，说北川王室正为了这玉印内斗——”话音戛然顿住，他擡眸时眼尾微挑，“秦大人还真是找到了个好东西啊。”

秦岫喉结轻滚，躬身时广袖拂过案几茶盏，青瓷相碰发出细碎声响：“王爷说笑了。”他垂眸盯着砖缝里的青苔，“不过是查抄凶宅时偶然所得，想着北川与我朝边境……”话未说完便被陆鹤卿打断。

“哦？”王爷屈指弹了弹玉面，狼眼雕刻的黑曜石瞳仁在暗处泛着冷光，“秦大人查的是锦州杀人案，怎会查到北川玉器头上？”案头铜鹤香炉飘出龙涎香，缭绕中只见秦岫额角渗出细汗，那抹红色玉料在两人之间仿佛烧红的烙铁。

陆鹤卿指腹碾过狼头图腾凸起的纹路，烛火将玉料映得通透如血，指节叩在桌面的声响混着秦岫袖中暗扣扳指的轻响。他忽然将玉件抛向半空，绯红弧光掠过秦岫微颤的睫毛，落回掌心时狼眼反射着光的瞳仁恰好对上对方躲闪的视线。

“北川狼图腾的玉印分赤白两色，”王爷用指节蹭去玉面浮光，语气漫不经心却让案几青瓷茶盏泛起水纹，“白玉掌兵符，赤玉掌财脉——秦大人是在哪里找到的这好东西，不防说来听听？”雪中春信的香裹着他衣摆的雪松香压过来，秦岫立在原处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没有挪动分毫。

陆鹤卿也没有一定要压人一头的想法，本来也只是想吓唬一下而已。

只是如今这两块儿雕有狼图腾的玉印都在他手上了，这是想干什麽，让他造反吗？

秦岫深吸一口气依旧没有打算全盘托出，他只道:“有些事……还是让秋怜姑娘来同王爷解释较为合适。”

这还有秋怜的事儿呢？

那确实不简单了。

陆鹤卿将赤玉在掌心抛接两下，指腹摩挲着狼头图腾的獠牙，忽然低笑出声：“秦大人倒会装糊涂。”烛火骤然明灭间，他袖中滑出另一块白色玉印，狼眼处原本纯白的地方泛着红，竟在青砖上投出两团交缠的血色光影。

这副光景倒是同那天晚上的陆祈一样，汗涔涔的白里透着红，漂亮极了。

“三年前北川老首领暴毙，白红二印随其养子失踪，”王爷用双印相击发出清越声响，雪中春信的冷冽在秦岫喉间打转，“如今赤玉在你手里，白玉在本王掌心——”他突然俯身逼近，玄色衣摆扫过秦岫膝头，“大人说，若是将这对印信摆在朝堂之上，陛下会信是‘查案偶然所得’，还是信有人想凑齐兵财二权，替北川馀孽叩关？”

秦岫淡然擡头，那对狼图腾玉印在烛火下泛着妖异光泽，白玉的冰寒与赤玉的灼热仿佛同时烫在他後颈，恍惚间竟听见关外风沙里传来战鼓轰鸣。

他平静的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在下相信此事王爷自有定夺，而且……这两块儿玉印现如今都在王爷手里，任由王爷怎麽处置。”

这是打算把东西扔给他就不想管了，能让秦大人做到如此地步，想必秋怜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陆鹤卿指尖夹着赤玉印转了半圈，狼头獠牙刮过案几木纹，发出细若游丝的声响。他瞥向秦岫垂在身侧的手——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底却没再传来扳指暗扣的轻响。

“秦大人倒是爽快。”王爷将双印并排放回案上，白玉与赤玉交叠处恰好拼成完整狼首，他屈指叩了叩案几边缘的墨渍，忽然想起陆祈心口处威风凛凛的狼头。

哎……陆祈怎麽还不回来，也该换班了吧？

“秦大人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秋怜……”陆鹤卿停顿了一下，擡眸去看秦岫的神色，行事从不拖拉的秦大人果然还是犹豫了。

秦岫敛眸，缓声道:“今日是在下考虑不周了，此事还是日後再说。”

“秦大人难得如此优柔寡断。”王爷忽然轻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这也不是什麽坏事，秋怜可是位好姑娘，能文能武……易容的本事也是一流；有她跟着秦大人总是不吃亏的。”

王爷与秋怜相识多年难免会为其说些好话，但也不全是好话，大多是实话。

秦大人是听进去了的，只道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若是秋怜还有意要同他一道；他会着重考虑此事，至少会给秋怜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