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床随着这细微的晃动发出吱呀轻响,“怎麽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得,是不是走神了,嗯?”
“主子……”陆祈下意识的想求饶,他还没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会在陆鹤卿面前放软语调撒娇了,或许……这对他来说还不算是撒娇?
“不可以,做错了事就要挨罚,撒娇也没用。”王爷语气温柔,甚至还有闲心往暗卫耳朵里吹气,惹得人一阵颤抖差点绷不住腰身才算作罢。
不过从动作看来王爷现在的心情颇为不错,陆祈这样放软声音和他讲话在他这里还是很受用的。
但王爷并不会就此收手,他还想再多听几句呢。
水珠顺着墨竹纹的笔杆滴落,在陆祈腰窝汇成小小的水洼。陆祈努力分辨着皮肤上不规则的触感——横平竖直的冷硬,带着勾挑的轻颤,还有最後那道蜿蜒而下的长捺。当笔尖终于离开皮肤的瞬间,他茫然的转过头可怜兮兮道:“主子……属下不认识。”
这真不能怪他,他真的没学过这两个字。
“哦。。。。。。是本王疏忽了,忘了你还没学到这里呢,”王爷亲昵的蹭了蹭暗卫的侧脸道:“不如我现在就教教小祈那两个字怎麽读?读对了,我就放过你。”
陆祈除了同意也别无他法了。
陆鹤卿将毛笔甩在铜盆里,溅起的水花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俯身时,袖口的鹤纹压在陆祈肩胛骨上,“来,跟着主子念,这两个字读——夫丶君。”
陆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後腰,去记住那两个字的笔画和落笔时的触感。
“夫丶夫君。”
“很好,记住笔画了吗?”
陆祈点头道:“记住了。”明明是寒冬腊月,能冻死人的天,他却觉得身子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是主子的屋子里太暖和了吗?
“再来一次,这次猜对了就放过你。”王爷笑眯眯的又将毛笔蘸了水的毛笔伸向了陆祈的後腰,他也不为难人,只是将方才教给人的那两个字又写了一遍。
陆祈刚才学过自然是能答上来的。
“是。。。。。。夫君?”
“不错。”王爷心情颇好的撸了把陆祈的头,亲昵的举动毫不吝啬。
若是换个旁人肯定能猜出来他是故意的,而陆祈麽。。。。。。陆祈只会紧张自己有没有猜对,至于他为什麽会写这个词。。。。。。恐怕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有没有记住今天为什麽挨罚?”陆鹤卿又问,“惩罚”不是目的,他只是想让陆祈记住下回不要再犯罢了,疼痛不一定能让陆祈记住些什麽;但他知道,这麽做是一定可以让陆祈记住的。
陆祈也确实记住了,连连点头道:“属下记住了,以後绝不会再犯。”这种程度的惩罚算不上什麽,但主子的温度实在是太过炽热,每次触碰都像是要把他烧坏一样。
为了保证自己的脑子不被烧坏,陆祈只能尽力的保证自己不犯错误了。
“当真记住了?”陆鹤卿看着陆祈背上蔓延的鲜红,按着人的腰给人翻了个个儿,心口处那威风凛凛的狼头果然已经完全显形;人在什麽时候体温才会不由自主的升高呢?答案是做剧烈运动的时候,方才陆祈一直保持着弓腰的姿势,还有人在背上动手动脚能坚持这麽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热是正常的。
陆祈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面对问题也只能说一句:“属下记住了。”要是再不记住的话,他怕是真的要被烧坏了。
“本王信你记住了,不过。。。。。。”王爷摸了把暗卫的腰,明知故问道:“小祈身上怎麽这麽热,是生病了吗?”
陆祈躺平任摸,往日那双神色淡淡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无奈,他低声道:“没有生病,因为主子摸得很痒才这麽烫的。。。。。。”
陆祈在这方面总是意外的坦诚,陆鹤卿总是会被他这坦诚的劲儿给勾住魂儿。
王爷俯身贴过去,无辜道:“小祈这是在怪我了?”陆祈最好是真的能对他生出点儿不满来,那样他再想多做点儿什麽也是理直气壮的,不至于因为人太听话而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