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君则以修缮兰若寺其他院落的理由,找姥姥请了可以自由出入兰若寺的指令,姥姥当时定定的看了赵彦君一会,神色莫辨,好在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赵彦君在青羊镇找工匠交代了一下新的修缮工作后,去了一趟奈河桥边,上次忘了问白泽神君关于兰若寺主院槐树的事情,可她对着雕像呼唤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只好去了各个产业查了查最近的账本,就回兰若寺了。
因为姥姥已经出关,赵彦君不敢再隐身去找宁采臣,双方有什么计划全靠聂小倩传递消息。聂小倩也以‘培养真爱之心’的理由,每天都和宁采臣光明正大的腻在一起,为此还特意找赵彦君借了清凉伞以便白日出行。
早上,他们会一起取院中那棵金桂树的树叶上的晶露,放置一上午后,下午再拿来泡茶。
对这棵金桂树,宁采臣很是好奇,现下已是腊月初,可这金桂树不仅枝繁叶茂,隐隐还能看见花苞,最让人惊奇的是,这棵树每天清晨,每片叶片会渗出透明的晶露。宁采臣检测过,里面有很强的草木气息,所以早上他会和聂小倩一起将这些晶露收集起来。
中午,他们会在金桂树的树荫下一起用午膳。自从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聂小倩直接在梦烟楼包了午膳和晚膳。因为鬼小二中午无法出门,只能送晚膳,所以午膳只能拜托梦烟楼的兔妖舞姬送过来,为此聂小倩还额外付了外送费。
聂小倩想着宁采臣以后不会一直住在兰若寺,趁着这七日,恨不得将梦烟楼所有的招牌菜都给宁采臣尝一遍。梦烟楼的菜可都是烟烟亲手写的菜谱,鬼厨精心烹饪的,食材都是烟烟从妖族那边购买的含有灵气的高端食材。
不用说姥姥和黑山公子,就连地府的判官阎罗都时常光顾,所以烟烟才会安排妖族的舞姬表演,还说要把梦烟楼打造成所谓的‘高端会所’。
下午,他们会一起品茶吟诗,用的便是小倩存的雪水或是宁采臣早上采的晶露。特别是晶露,配上赵彦君的桂花茶,更显得花香扑鼻,入口回甘。宁采臣在得知有工匠在兰若寺修缮的时候,还额外花了银钱,让赵彦君帮着在树下造一座秋千,这样他在闲暇时间就可以陪小倩姑娘玩耍了。
晚上,宁采臣会温书练字,聂小倩则在旁边对着棋谱下棋。初初表明心迹正是最羞涩的时候,偶尔两人视线交汇,便会同时脸红,然后再相视一笑。赵彦君晚上监督工匠修缮时特意绕过去看过一回,被甜的不要不要的。
宁采臣和聂小倩甜蜜的生活了四天,燕赤霞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为免打草惊蛇,燕赤霞没有选择传讯符,而是用了江湖中人的方法,借了只信鸽给宁采臣送信。
彼时宁采臣正在和聂小倩腻在一起赏初雪。今天从早上起,天空就零星飘落着雪花,一个上午也积了薄薄一层。宁采臣诗兴大,即兴写了一《雪桂吟》:
初雪轻沾金桂枝,
寒香浮影玉兔窥。
与君并立琉璃界,
笑指琼英作蝶飞。
愿得年年同此景,
双看玉絮点青丝。
红尘白如相对,
不羡蟾宫连理枝。
“宁郎好诗才,妾也希望能永远和宁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聂小倩忽然笑着看向宁采臣:“说起‘玉兔’……我们午膳吃‘拨霞供’好不好?梦烟楼的拨霞供也是三界一绝呢。”
“好,都听你的。”宁采臣宠溺地看着聂小倩。这几天就好像做梦一般,聂小倩满足了他对一个妻子的所有美好期待:冰肌玉骨,貌美无双,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并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般古板无趣,小倩是灵动鲜活的,且他们志趣相投,好像天生就是一对一样。
“哎?天上是什么?鸽子吗?”聂小倩靠在宁采臣怀里,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天空,“好像鸽子的脚上有东西,看我把它抓过来,午膳多加一道鸽子汤也不错。宁郎读书辛苦了,我可以让他们放些核桃和枸杞,健脑又滋补。”
聂小倩说着五指做了一个抓握的姿势,一道鬼力向着鸽子缠过去,不过须臾就被她抓在了手里。鸽子到聂小倩手里像是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宁采臣拿下鸽子脚上的纸条,仔细看完后放在煮茶的炭炉上烧掉了。
“小倩,放了这鸽子吧,它是燕师兄借的传信鸽,也难为它居然敢飞到这鬼气森森的兰若寺上空,估计这鸽子很贵,还是别让燕师兄欠债了。”
宁采臣回屋写了一张纸条,仔细的绑在鸽子腿上,示意聂小倩把它放飞出去。在与树妖大战之前,他不能动用任何道家法术,以免被树妖察觉到端倪。
聂小倩刚要放飞鸽子,赵彦君忽然出现在院门口。
“小倩,宁公子。姥姥差我来问问,有没有看到有一只信鸽飞到这个院子来。”赵彦君说着快步走到聂小倩身前,“咦,好像就是这只鸽子。”
“烟姐姐,我看这鸽子在天上飞着,以为是野鸽子呢,还想着打下来托梦烟楼炖一盅‘枸杞核桃鸽子汤’给宁郎补补身子,没想到是姥姥的信鸽,那就还给姐姐吧,只是可惜了我对宁郎的心意。”
聂小倩说着将信鸽递给了赵彦君,赵彦君将纸条摘下来迅地看了一遍,又用鬼力将纸条化为筛粉。
“小倩的心意,小生时刻铭记。你不是说初雪时分,‘拨霞供’最是应景吗?小生买给你可好?”
宁采臣借着拿钱给赵彦君的机会,回屋重新写了一张符合武林人氏传信风格的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
“日后哪怕春暖花开,燕还于林,小生定陪着你吃遍你想吃的任何佳肴。”宁采臣看着赵彦君,加重了‘燕还于林’的读音。
“还是宁郎对我最好”聂小倩娇笑着靠在了宁采臣的怀里。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娘’,妹妹的心意怎能辜负。今日为了小倩妹妹,姐姐亲自去一趟梦烟楼,无论是这‘拨霞供’还是‘鸽子汤’,姐姐我都请了。”
“那小倩就多谢烟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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