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司不回答,只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咬着嘴唇。随后,他眼泪汪汪的扑到铁肠身上,抽泣起来。
铁肠诧异:“你怎么了?”
“我,我向中也表白了。”
“……”
“但是中也他拒绝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见萩司哭得伤心,甚尔无奈之余又忍不住臭骂他一顿:“你个废物!他敢拒绝你就一刀砍上去啊!跑回来哭有什么用?!”
萩司经常哭鼻子,但好像没有一次像这样撕心裂肺。
铁肠自始至终没说话,当萩司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衣服后,他终于拔出剑,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无妨,我这就去杀了他。”
“喂喂喂!”甚尔立即叫住他,“铁肠先生你也疯了吧,你不是只杀犯人吗?”
*
就这样,萩司失恋了。
他本以为“告白”这一道程序是最难的,因为他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被拒绝。
他从没尝过被拒绝的滋味,身边的所有事他都能够运筹帷幄,就连每晚打台球他都是注定会赢的那一个。
但他偏偏就是无法预判中也的一举一动。
他坐在医务室的窗边,从撕心裂肺的哭泣中缓过神来,他从眼泪中尝到了悲怆的味道,甚至尝到了一丝优雅的伤感。
然而一旁的甚尔表示:“你快别哭了,哭的像个傻逼一样。”
这句话让他本就不美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此刻已经是深夜,但为了帮萩司转换心情,甚尔主动提议:“我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
萩司蜷缩在医务室的长椅上,心如死灰,气若游丝:“不去,没心情。”
“别这样嘛,换个环境,也许能换个心情呢。”
“……”
“况且,你也不想跟中也见面吧?”
也对,为了避免跟中也碰面,他最好躲出去。
抱着“再也不想见到中也”的想法,萩司点头:“好吧,咱们去哪儿?”
甚尔没料到他会同意,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去处,于是挠了挠头:“呃,让我想想——赌场?”
“哦,好,那就去吧。”
甚尔惊呆了,拿手在萩司面前挥了挥,“喂喂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的没事吗?”
萩司最恨赌场,这次能面不改色的同意去赌场,绝对是疯了。
*
萩司是个话痨,平日里总是一刻不停的絮念,然而去赌场的这一路上,萩司出奇的沉默。
甚尔觉得自己仿佛是牵着一个毫无生气的提线木偶,萩司仿佛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幽灵,轻飘飘的悬浮在他身后,稍微来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这个念头让甚尔寒毛直竖。
然而萩司踏进赌场的那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但由于甚尔身上的杀气太强,暂时没人敢上来跟萩司搭讪。
萩司常年被横滨的群众们供奉为神明,但你如果剥开萩司身上那层光鲜亮丽的伪装,你会发现,萩司更像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他身上有一种能激发别人邪念的邪恶力量,他静静地坐在那儿,就能诱使你冲过去触摸他,占有他,甚至是玷污他。
一个降临在污浊之中的邪恶神明,他会拯救弱者,也会诱使别人堕入深渊。
甚尔再三劝说他不要喝酒,然而萩司点了高浓度的威士忌,再加上赌场充斥着各种酒气,光是闻着这些弥漫着高浓度酒精的空气,就能让人变得醉醺醺的。
萩司喝过几口酒后,很快恢复了话痨的本质,一面吃着巧克力一面开始碎碎念:“我想通了,我不应该伤心。”
“呦,这就想通了?”甚尔讽刺道,“刚才是谁要死要活的哭个没完来着?”
“搞笑!这世上男人多得是,我根本就没必要为了一个拒绝我的人伤心!”
不值得,中原中也他不值得。
他错了,他不应该为了中也就放弃寻找傻白甜小情人的梦想。
甚尔呲牙:“恭喜你想通了,我的钱包也TM空了。”
为了哄萩司开心,甚尔咬着牙给他买了十几万元的巧克力,此刻甚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心脏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