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天里,李啸没有离开自己的小木屋半步,对外宣称是在为凑不齐灵石而“闭门苦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番姿态,自然也通过某些好事者的嘴,传到了内门弟子赵乾的耳朵里。
“哼,废物就是废物。还真以为自己闭关三天,灵石就能从天上掉下来?”赵乾听闻此事,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不屑。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个不识抬举的外门弟子,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饶的模样了。
这天中午,伙房后院。
李啸依旧像往常一样,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劈着柴。他看起来面容憔悴,眼带血丝,一副心事重重、走投无路的模样,演技好到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
“李啸!滚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
院门被人一脚粗暴地踹开,赵乾带着他那几个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李师弟,三天之期已到。师兄我可是个守时的人。十块下品灵石,准备好了吗?”赵乾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啸,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送上屠宰场的牲口。
周围一些在伙房干活的外门弟子,看到这阵仗,都吓得远远躲开,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过来,脸上带着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他们都知道,这个新来的、有点小聪明的李师弟,今天要倒大霉了。
李啸缓缓放下手中的斧头,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赵乾连连作揖。
“赵……赵师兄,您看……师弟我这几天想尽了办法,可是……可是真的凑不齐啊。”他装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声音都带着颤音,“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或者……或者少要一点?五块……不,三块行不行?”
这副卑微到骨子里的求饶模样,让赵乾心中的那份优越感和施虐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哈哈哈哈!”他出一阵畅快的大笑,“李啸啊李啸,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他的脸色瞬间一沉,变得无比狰狞:“我告诉你,今天,十块灵石,一块都不能少!要是拿不出来,我就先打断你两条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上!给我搜!”赵乾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立刻狞笑着,摩拳擦掌地朝着李啸逼了过去。
李啸看着步步紧逼的几人,脸上的那份“惶恐”和“无助”,却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度,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如同在看死人般的漠然。
“赵师兄,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颤抖,变得异常平静。
“怎么?死到临头了,还想嘴硬?”赵乾嗤笑一声,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只是觉得……”李啸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为了区区十块下品灵石,就闹成这样,有点……掉价。”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只是将手,伸进了自己那个破旧的帆布背包里。
然后,在所有人那错愕的目光中,他掏出了一沓东西。
那是一沓厚厚的、至少有二三十张的、画满了朱红色符文的黄色符纸!
他就像个在路边传单的推销员一样,随手从中抽出一张,夹在指间,对着赵乾等人晃了晃。
“赵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那几个狗腿子还没反应过来。
“一张破纸而已,装神弄……”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赵乾的脸色,却“唰”的一下,瞬间变了!
作为内门弟子,他自然是识货的!那符纸上散出的、清晰而又灼热的灵力波动,那标准的、一气呵成的符文结构……
“火……火球符?!”赵乾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而且,看那灵力波动的强度,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一阶下品,至少也是一阶中品!
一张一阶中品的火球符,在宗门的坊市里,至少要卖到三百贡献点,也就是三块下品灵石!
这小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啸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彻底懵了。
只见李啸像是嫌一张不够有说服力,又从那一沓符箓里,慢悠悠地抽出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一张,两张,三张……赵师兄,你帮我数数,这里有多少张?”李啸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那笑容,在赵乾看来,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你……”赵乾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李啸,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那个被他视为蝼蚁的外门废物,像个浑不在意的败家子一样,将那些在他看来珍贵无比、一张就足以让他肉痛半天的中品符箓,当成是不要钱的草纸一样,一张一张地往外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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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张!
二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