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啓明不信,转头望向严莨,结果严莨和谭清都在唯恐天下不乱绷着脸点头。
“我的老天呐!宁大少——您的私教卡借我用用!”路啓明滑跪得飞快,一把抓过我递过去的卡。
“市区那家很远啊,你不回宿舍了?”
“不回了!”路啓明攥紧卡片一脸悲壮,“我要闭关修炼两天!”
那私教确实靠谱,但是现在苦练意义不大,毕竟像他这样能吃的过年少不了要胖个十几斤。
可我存了私心,没泼他冷水。
之後的一个月他练得太狠,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走路都飘,“忧郁王子人设”暂时是立住了。
而学妹送给他的甜品,全部便宜了谭清。
计划通。
18。
期末周转眼即至,考试刚结束,我们就开始商量去谭清老家玩的行程。之前为他定制的耳钉算来这两天也该寄到了,一切都沿着隐秘的期待推进。
但我忘了一件事。
订完机票,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在那头唉声叹气,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天凉了,咱宁家破産了?”
“……?”父亲突然说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谭清就坐在我旁边,察觉到我神色不对,用口型无声地问:怎麽了?
还能怎麽……
我比了个“嘘”屏住呼吸,等待父亲的怒火。
“你死哪儿去我懒得管你!但必须给老子升头等舱!别因为这破事儿导致集团股价大跌!”
“老宁你会不会说人话?”
谭清显然听见了,瞪着眼睛贴得更近。路啓明也凑过来。
一顿鸡飞狗跳的声响过後,听筒那边换成了母亲焦急的语调:“乖崽过年又不回家呀?出去散散心也好……你爸的意思是你用不着挤经济舱,四个多小时呢,坐着累。”
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同行的同学要是多,你就帮他们都升成商务舱,这样不会伤同学的面子,而且就算被狗仔拍到,也掀不起风浪。但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跑,到了地方给妈妈打个电话,多拍点照片发我们看看……”
“你管他在外面干什麽!”
“宁德礼!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模糊的争执声。
我赶忙打断他们:“妈,别操心,我一定多拍照片给您发过去。”
母亲仍不放心地絮絮叮嘱:“那边湿冷容易下雨,你别顾着耍帅,多带几件厚衣服,记得穿秋裤,住的地方要是条件不好就……”
我没等她说完,按了挂断。
“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把票改了。”谭清走回座位拿起手机,一旁的路啓明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其实只隔了三千块钱,远不及我悄悄为他订制的那副耳钉的十分之一。
却仿佛隔着一道山。
我甚至说不出升舱的钱应该由我来出。
“呼……搞定!”谭清放下手机,回身时脸上已重新漾开笑意,“你们都弄好了没?八天後就出发啦,行李可以提前收拾起来!哎呀,不就是少吃两顿火锅嘛,别愁眉苦脸的了!”
见我木讷原地接不上话,路啓明狗腿地附和道:“天天吃火锅早吃上火了,不吃了不吃了,我等着去吃你奶做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