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光沉静:“霍先生,你曾经说过这段关系我有随时叫停的权利,所以我们……就这样吧。”
霍沉的面色骤然铁青,萦绕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霍沉一把攫住楼郁的下巴,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向来只有他厌弃别人的份,什麽时候也轮得到一个包养的小兔子来对他说就这样了?
他怎麽敢!
怎麽敢!
alpha对Omega有浑然天成的压迫感,是自然法则,他的话无疑是对alpha权威的挑衅。
楼郁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垂下眼皮在男人的强势冷硬的注视下迫使自己把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去:“谢谢你这三年的帮助,于公于私我都学到很多,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一直很感激你。”
霍沉噗嗤一声笑了,声音冷的令人胆战心惊:“这就是你的感激?嗯?”
下巴传来清晰的痛楚,楼郁皱着眉头,他能感受到霍沉平静的面容下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但也倔强的彻底:“祝福你,以後的人生平安顺遂,熠丶呃。”青年痛的发出颤音,每说一个字,下巴传来的疼痛就增加一分。他受着丶忍着,眼眶发热,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熠熠生辉。”
霍沉怒极反笑,俯下身子双手抻着床,把青年困在双臂间。
霍沉眸底暗涌激烈,柔声问:“宝宝,想好了吗?”
楼郁心痛难当,别过脸,重重的嗯了一声。
“好,好的很。”
男人直起身,整理一番袖口,冷睼Omega一眼,旋身离去,把病房门摔得砰一声发出巨响。
青年身体跟着一颤,无力的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
终于都结束了。
*
叶芸走进病房就见楼郁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她敏锐的嗅到了飘荡在空气里的alph息素,皱起了鼻子,打开消香器。
机器滴一声啓动,楼郁坐起身,强撑着精神给叶芸打招呼。
“路上有些堵,来晚了。”叶芸把保温盒递给他,让Omega先填饱肚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刚有人来过?”
楼郁揭保温盖的手一顿,低声道:“医生来过。”
叶芸晓得他在隐瞒,不再询问,静静等青年用餐。
青年来时昏迷,自然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就连衣服也是叶芸带来的,去时一身轻松。
办完出院手续,叶芸臂弯夹着缴费单,握着手机低头处理邮件,人走出病房才发觉楼郁没跟上来,回头见青年还坐在床畔,正出神的望着什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麽也没有。
“小郁?”
楼郁擡起头,眼中倒映着叶芸窈窕的身影,意识清醒过来。
“想什麽这麽出神。”
楼郁摇头,带戴上准备好的口罩和眼镜,站起身:“走吧。”
“准备好了吗,新的旅程。”叶芸一语双关。
楼郁望向窗外照耀人间的灿烂阳光,微眯着眼:“当然。”
阳光正好,未来将在其中闪闪发光。
房门合上,消香器仍在滴滴运转,正在将强势的alph息素逐渐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