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闯入可是杀了不少姻缘楼弟子。
林暄道:“他们并非我的门人。”
“数年前。。。。。。”
晏宇:“。。。。。。”怎麽又来。
林暄:“别这幅表情,我会挑重点讲的。”
“数年前,姻缘楼还未兴起,老楼主从各地选了数批孤儿进楼,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让我们互相斗杀,每一日淘汰一半人,以这样的方式分别等次,本人不才成为了孤儿中的最优,由老楼主亲自培养。但我的存在并非世人所想的那样,甚至连其他门人也不知,我不是被作为继承人养育,而只是一个容器,一个靶子。後来姻缘楼树敌衆多,需要这样一个工具做幌子,老楼主隐藏在暗处,枝干损毁并不会伤及深埋于地下的根须,他就这样顶着我的名头作恶。”
“自我担任楼主起,已为他抵挡了不下百次暗杀。他很有手段,又有不传于人的毒术,我就这样一直被控制着成为他的傀儡,後来他老了,脑子糊涂,眼里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财宝和永远不会填满的欲念。我利用这开始取代他的位置,直到最後,我下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诱饵——龙陵宝玉,此物无比珍贵,他平生鉴宝无数,没能在早年见到它时得到已是一生的遗憾,也是他的弱点,我自然知道。原本珍宝到达姻缘楼之後都会被送入密库,他会再通过自己的方式将珍宝运走。可龙陵宝玉得而复失後他气昏了头,已经失去了理智,在我汇报找回宝玉之後他居然亲自来到了密库。”
“然後你就杀了他?”
“没错。”林暄得意道,“今日你见到它的时候,玉上的血还未干。”
“怪不得有一块摸起来黏糊糊的。”晏宇道。
“而这些人。”林暄扫过身後被机关所控的人,“并无无辜。”
在他为老楼主搜罗珍宝之时,不止一次下过不可滥杀的命令,但这些人不止一次阳奉阴违,老楼主不择手段,他下面的人便上行下效,杀人夺宝做的最顺手。林暄筹划许久,就为的是今日一举铲除姻缘楼的有生力量,叫这个门派永不得再出现在江湖上。
“既如此,你要把他们都杀了吗?”晏宇问。
林暄诚恳道:“该杀的已经布防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这些人说实话我还没想好。你觉得呢?”
“先挂着吧。”晏宇打了个哈欠,“我对江湖中这些人情世故不太了解,没有太好的建议。”
“好吧。”林暄大仇得报,对馀下人等也不太在意,“那我们回去吧。”
“回哪?”晏宇警觉。“对了,既然你是姻缘楼楼主,你肯定知道这情人结是怎麽回事吧?”
“那个啊。”林暄从怀里摸出一捆红绳,“吓唬门人编出来的道具,为了和姻缘楼的招数契合起了个这名字,其实没什麽用。”
晏宇:“。。。。。。”
林暄看他一脸无语,又道,“不过江湖上给这玩意编了一套完整的功效,说这东西只要成对的捆在两人身上,这两人就会相爱,如果有人背叛就会刀剑相向,成为一对怨偶,非得一个杀死另一个不可,仿佛被下了诅咒。而传闻中郭女侠和王大侠,止水门门主和静心宫宫主正是中了姻缘楼如此恶毒的诡计才结下生死之仇。”
“其实我知道内幕,王大侠移情别恋了红纱帮的长老,止水门门主冷暴力静心宫宫主还劈腿门下弟子,并非这红线的事。”
“那姻缘楼弟子给我绑这玩意干什麽?”
“不是姻缘楼弟子给你绑的吧,你再想想?”
“还能是我师父?”晏宇一脸吃了屎的样子,“那也太为老不尊了,难道想和我在一起然後继承我爹的财産还印子钱?”
“上个月你是不是去过梧州?”
“梧州?”
“就没发生什麽印象深刻的事吗?”
“没有。”晏宇想了想,似乎除了被迫英雄救美,意外比武招亲,被绣球砸中脑袋,被马贼追杀,被练功走火入魔的疯子追着砍以外没什麽别的事。
“对了,我的剑磕坏了一个角。”明明是青钢宝剑,削铁如泥,却能被一块破石头磕坏。
等等,石头?
晏宇狐疑地看着林暄,将他从前到後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对方的眼睛上,“怎麽越看越眼熟呢。”
林暄笑而不语,自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晏宇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麽。
那时他在梧州,路过一片紫竹林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有武功的家夥带着一帮匪徒袭击车队,他顺手解决了大部分,闪躲时那习武之人直冲中间的马车而去,晏宇回身护人,对方力气奇大无比,竟带着他的剑也砍了进去,没想到马车内没有坐人,而放着一硬物,这才没有酿成惨剧。晏宇最终杀了那人。
後来马车的领队来道谢,晏宇忙着心疼武器,并没太在意,随意一瞥只记得那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是你?”晏宇追上林暄。
林暄顾左右而言其他,“那块玉还在吗,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匠人,我可勉强一试。”
“那玉真能做成剑?”晏宇的注意力立刻被带走了。如果当时砍的真是那玉,说不定还真行。
“当然,那本来就是要补偿你的剑。”林暄道。“不知能否有幸成为你心爱之物。”
晏宇不由有些神往,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见过面?”
林暄趁势拉起他的手,“回去再说这些没用的,这里的密道只进不出,前面还有很多机关,跟紧我。”
“那次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林暄握紧了晏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