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进房间去,你等我一会儿。”
言罢,连拂雪就进了房间。
他从柜子里取出发夹,随即走出房间,看见盯着碗里的牛排手足无措的阮寄水,笑了笑,随即走过去。
他伸出手,从後面把阮寄水的头发都收了起来,随即慢慢编了一个侧麻花辫,最後用发卡固定住尾端。
发卡是定制的,材质为白金,上面还镶嵌着圆形钻石,尾端的流苏垂下来,以粉色摩根石为注脚,闪耀璀璨。
阮寄水垂头道:
“谁的。”
“你猜。”连拂雪用小夹子给阮寄水固定好额前的头发,方便他吃饭,随即重新在阮寄水的面前坐下,戴好一次性手套,把牛排撕成可以入口的大小,放进阮寄水碗里。
阮寄水却不吃了。
他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径直离开。
连拂雪坐在位置上看着他的背影,知道阮寄水是生气了,但也不哄,只问:
“不吃了?”
阮寄水硬邦邦地回他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讨厌你。”
连拂雪被他逗乐,但面上仍然面无表情:
“哦。”
阮寄水一把扯下发尾的发卡,用力砸进连拂雪的怀里。
发卡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上面还缠绕着浅色的发丝,不难想象阮寄水刚才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连拂雪当即也来火了,猛地站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阮寄水:
“你又发什麽脾气?”
阮寄水後退几步,盯着连拂雪,深吸一口气,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讨厌你。”
“讨厌我,现在就可以滚出去。”连拂雪慢条斯理地摘下一次性手套,放在桌上,看着阮寄水:
“反正主动送上门找草的人又不是我。”
阮寄水看着连拂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并没有走,只是秀气的鼻尖微微皱起,像是在吸气。
这是他哭之前惯有的小动作和表情,连拂雪知道。
他在床上□□哭的时候也是,忍的受不了了,才会掉眼泪。
果然下一秒,阮寄水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的眼泪水像是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好久,他才小声道:
“对不起。”
他说:“我不该发脾气。”
连拂雪这才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声音冷硬道:
“然後呢。”
阮寄水眼睫轻颤,随即跪下来,仰起头,将手放在连拂雪的裤子拉链上。
连拂雪把他拉起来,掌心压着他的肩膀,道:
“说清楚,为什麽要生气,又什麽要哭?是我做错事情吗,阮寄水?”
“没有,你没做错。”阮寄水咬住下唇,漂亮的眼睛里有源源不断的眼泪掉下来:
“是我,是我吃醋了,所以对你生气。”
连拂雪:“。。。。。。。”
他说:“因为给你编发的发卡?”
“嗯。。。。。。”阮寄水低下头:“你是不是给很多人编过头发。”
他说:“你是不是也把很多人带回过家?像对我一样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