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没动,缓了一会儿,因为昏迷而生锈的大脑才一点一点地运转起来,那些记忆宛若潮水一般,汹涌地拥入了连江雪的脑海。
“嘶。。。。。。”一想到昏迷前腹部传来的剧痛,连江雪忍不住擡起手,下意识想要摸一把自己的肚子。
但是他没有发现他的手一直被阮寄情握着,他一动,趴在他旁边睡着的阮寄情就醒了。
他睡的头发凌乱地蓬在头顶,发尾随着他睁眼的动作柔顺地垂至肩头,他迷迷瞪瞪地擡起头来,见连江雪醒了,猛地站起身来,凳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却压不住他又惊又喜的语调:
“你醒了!”
“我帮你去叫医生!”他猛地擡脚往前走,却因为刚睡醒,身体还没有调至运动状态,忽然起身又忽然往外走,大脑供血不足。当即两眼一黑,脚尖忍不住撞到椅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差点头朝下栽倒下去。
“欸。。。。。。”连江雪下意识想要起身扶起他,但背对着他半跪在地上稳住身形的阮寄情却伸出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用!”
阮寄情揉着膝盖,呲牙咧嘴,但依旧强装镇定:
“一点都不痛!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
连江雪:“。。。。。。。。”
他不敢说话,怕一说话阮寄情就能委屈哭了,只能看着阮寄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半晌,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
然而他还未笑出声,胃里传来的剧痛又让他瞬间变了脸,只能将掌心覆盖在胃部上方的皮肤,借此减轻痛觉。
没一会儿,医生就赶了过来。
他在阮寄情的“虎视眈眈”下,认真又仔细地给连江雪做了检查,叮嘱过注意事项之後,才离开。
一来一去,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送走医生之後,阮寄情俯下身来,给连江雪掖好被角。
他刚一低头,一阵胃部的咕噜声就极富穿透力地从他的肚皮里穿了出来。
“。。。。。。。”阮寄情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上连江雪的视线,不好意思道:
“我,我饿了。”
他强行转移话题:“你饿了吗?”
连江雪现在只能感觉到痛,而不是饿,但为了不让阮寄情感觉到尴尬,他还是配合道:
“有点。”
“那我去打包一点吃的回来给你好不好?”阮寄情说:“不过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欸,好多东西你都吃不了。”
“没事。”连江雪说:“我什麽都吃。”
“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等我。”
阮寄情说:“我很快就回来。”
“。。。。。。。。好。”连江雪动了动眉头:
“不过你要是有事情的话,可以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不用麻烦。”
“你说什麽呢!”阮寄情闻言,登时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我是你未婚妻欸!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照顾你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我怎麽可能抛下你不管嘛,你把我当什麽人了。”
连江雪:“其实我。。。。。。。”
话音刚落,胃部又猝然抽痛起来,连江雪被迫止住了话头,下意识将手掌放在胃部上方,眉头皱的死紧。
“又疼了是不是?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买吃的。”
阮寄情慌忙道:
“你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