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会这麽想?”连拂雪说:“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阮寄水就翻身下床,往外走。
他被连拂雪这句话砸的大脑一片空白,此刻什麽理智什麽冷静,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耳边全是连拂雪说不要孩子时冷淡凝重的表情。
他很生气,于是将自己关在客房里,不愿意出去,也不愿意见连拂雪。
连拂雪追到客房,敲了敲门,见阮寄水不开门,又用手按了按门把手。
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连拂雪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听见阮寄水的哭声,心里急地要死,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压下声音,道:
“阮寄水,出来。”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他。
连拂雪提高声音,道:
“阮寄水,你要孩子还是要老公?如果你这麽想要孩子,不听我的解释,那我们明天就去协议离婚。”
他这话说的很重了。
几秒钟之後,屋里传来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连拂雪看见阮寄水握着门把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要老公。不要离婚。”
“那就好好听我说。”
连拂雪说:“阮寄水,过来。”
阮寄水看着连拂雪的隐隐有些怒意的眉眼,片刻後皱了皱鼻子,打开门,走到连拂雪的面前。
他刚走到连拂雪的面前,就被连拂雪用力抱住了。
连拂雪表面镇定,其实心里都快吓死了。
鬼知道一个情绪失控的孕妇独自在房间里能干出什麽事来?
“老公,为什麽不要孩子。”
似乎是察觉到连拂雪对待他并未有变心的迹象,阮寄水终于伸出手,用力抱住连拂雪,哭道:
“我要孩子。那是你的孩子。”
连拂雪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掌心按了按阮寄水的头顶,随即在阮寄水的眉心亲了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
“你听我说。”
连拂雪道:“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是。。。。。。。我好像不太适合要孩子。”
“。。。。。。。。”阮寄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挂在眼角,欲落不落:
“。。。。。。。。什麽意思?”
“连叔叔患有肯尼迪病,你知道吗?”
连拂雪皱眉:“那个病有可能遗传给下一代。”
阮寄水:“。。。。。。。”
他瞳仁微微瞪大,彻底失了言语。
许久,他才将脸埋进连拂雪的怀里,轻轻抽着鼻子:
“可是我想要孩子。那是你的孩子。”
“。。。。。。也不是说一定要打掉。”
连拂雪看阮寄水哭的这麽伤心,又叹了一口气,道:
“我明天去做一个基因筛查,看看我有没有携带致病基因。”
“如果有的话,我就带你去把孩子打掉。”
连拂雪捧着阮寄水的脸,强迫阮寄水擡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与其让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受苦,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阮寄水:“。。。。。。。。。。”
他从连拂雪的怀里擡起头来,嘴唇因为哭泣微微颤动,豆大的眼珠也随之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沾湿了白净漂亮的脸庞。
他没有吭声,就这麽看着连拂雪,心里理智和感性激烈交战,许久,他才将心中想问的“可不可以不要打掉孩子”这句话咽了下去,偏过头,用脸颊蹭了蹭连拂雪的掌心,哽咽地点了点头:
“。。。。。。。。。好。”
他说:“不要和我离婚。”
连拂雪看着阮寄水,眼中眸光闪动,片刻後他伸出手,拥住阮寄水,低下头吻他的头发,叹气道:
“。。。。。。。。。我的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