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采光很差,为了省电,加上不吵孩子睡觉,蒋霜没开灯。
孩子的眉眼没有一处是像他的,反而更像蒋霜,鼻子微钝,嘴巴小小的,五官有些委屈地蜷缩在脸颊上,嘴角微微下拉,有些苦相。
连拂雪上下扫了一眼孩子,原本严肃的眉眼微微缓和,随即道:
“这就是你生的孩子?”
蒋霜将沾满水珠的手指往衣服上擦了擦,尴尬地点了点头。
“什麽病?”连拂雪问:
“严重吗?”
“。。。。。。。。。先天性心脏病。”蒋霜道:
“这麽多年了,我带他去了好几个地方,花了好多钱,一直治不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连拂雪擡手:
“我知道了。”
他说:“我昨天晚上已经给了你一笔钱,你先拿去应急。之後我会让人来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确定是我的,我会负责的。”
蒋霜脸色有些白:
“。。。。。。。。好。”
“那就先这样。”连拂雪大概了解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就准备走了:
“我先走了。”
蒋霜见他要走,追出门外,不自觉喊道:
“阿雪,你还没喝水。”
“不喝了,公司里还有事。”
连拂雪背对着他,晃了晃手臂,干脆利落道:
“再见。”
蒋霜:“。。。。。。。。。”
他愣愣地看着连拂雪的背影,直到连拂雪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才失魂落魄地关上门,坐回了椅子上。
而在另一边,连拂雪已经着手派人去查了。
“帮我查一下蒋霜这几年去了哪里,又和谁接触过。”
连拂雪给熟人打完电话:
“那孩子长的不像我,我要找个靠谱一点的鉴定机构鉴定,才放心。”
“好。”熟人利落地收了他的钱,道:
“我会查清楚。”
“嗯。”连拂雪啓动了车子,离开了那座破旧的小区,又交代了几句。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瞄了一眼後视镜,见一个长得很像阮寄水的人站在车边,仰起头看着他刚刚下来的方向,登时微微一惊。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是清醒状态,再度看去。
原地已经没有了阮寄水的影子,仿佛刚才看到的那一切只是连拂雪的幻觉。
“喂?喂?阿雪?”
熟人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麽不说话了?”
“。。。。。。。。没事。”连拂雪说:“刚刚在开车。”
为了再度确认,他打开车窗,回头看向刚才阮寄水站过的原地,确认空无一人,才放下了心。
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连拂雪心虚地想。
蒋霜回来找他不要紧,有孩子不要紧,但如果让阮寄水知道了自己有个前男友带着孩子回来找自己,那就真的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