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盯着她看,“你会做什麽?”
“我什麽都会!”见他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都会。”
“那我要吃烧的。”
——就是没那麽擅长烧的。
但话既然都放出去了,令夏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令夏把袋子里的开心果拿出来递给他。
盛祈看着开心果,却没伸手接,只是愣愣的盯着,像是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令夏晃了晃手,把他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令夏的厨艺非常具有随机性。
随机性的意思就是,最後出品的菜好不好吃中间每一环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比如说火大火小,比如说盐多盐少,还比如说过程中翻炒的次数……
但所有的这些,全不受她控制。
她做菜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反正难吃好吃都是她自己吃,也觉得无所谓好吃就多吃点难吃就少吃点,问题倒也不大。
但这份“随心所欲”用来宴请客人,似乎就没那麽合适了。
从进厨房系上围裙的那一刻开始,令夏的心就莫名提了起来,心跳都不正常要跳快了两拍。
“没事没事,不用紧张,牛肋条嘛你之前做过的,很好吃,你连汤汁都拌饭了。这次肯定也可以的。”
一切准备就绪,令夏开了抽油烟机打燃了火,在等待锅热的时候她去拿一旁的油壶,偏头就看到了厨房门口的盛祈。
他半倚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肩,头上的帽子已经取了露出光洁的额头。
“锅热了。”
盛祈见她没动作,适时提醒她。
事後令夏复盘总结经验的时候,发现她就是从这里开始慌的。
“油热了。”
“不炒吗?”
“盐多了。”
“要糊了。”
……
令夏望着锅里那摊已经看不出是何物的脏东西,生无可恋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要不,还是吃火锅吧?”
盛祈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锅铲,然後利索地将锅里那摊玩意儿倒进垃圾桶,随後放在水龙头下清洗。
等锅终于恢复它本来的面貌,他才重新起锅烧油。
“围裙给我。”
令夏人有点愣,迟迟没有动作,“你——要做饭?”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会做饭?
但看他那副熟练的架势,就算不会应该也比她要厉害一点点。
“油溅起来了,围裙。”
“哦哦哦。”他衣服一看就不便宜,用来挡油点确实是暴殄天物了。
她把围裙解下来,又犯了难。
他都开始下菜翻炒了,这围裙——
盛祈像是不知她此刻的纠结和犹豫,非常自然地弯了弯腰,把头递了过来。
他眼睛还盯着锅里手上的锅铲也没停过,整一套动作都非常的流畅和利落。
“油溅我衣服上了。”
令夏不敢再耽搁,垫了垫脚把围裙挂上了他的脖子。
厨房逼仄,油烟机轰隆隆在尽职地工作着,锅里的青椒开始散发微微的辣味和焦香味。
他弯腰的时候,耳旁的碎发随着不断挥动的右手忽上忽下。
蹭过她的手背和挽起衣袖半露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