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阮希音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有点懊恼自己嘴太快,一下子又提到了不开心的事。
既然决定要从头开始,她就不想再去计较当时的事。
阮希音避开纪舒探究的目光,尽管如此,对方还是敏锐地读取了她神色中的信息。
纪舒问:“是不是你喝醉酒那天?你是因为这件事那麽伤心吗?”
阮希音还没有回答,纪舒已经开始解释了:“我跟贺晓箐女士合作了一个项目,成功投出後,有人组织了一个庆功宴,那天在场的只有贺小姐一位女性,饭席间我和她出去走了一会,聊起项目後续的某些细节,我们意见相左,就争执了一段时间,最终达成了一致……”
“等等等!”阮希音打断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纪舒看着她,眼里有点困惑。
阮希音说:“我知道你们俩是很纯粹的工作关系,我不是在怀疑你这个,我只是想举例证明,有的时候难免要和其他人接触,你不用太在意啦!”
纪舒沉下眼,“我从来都不会跟别人有过度的肢体接触,异性,不合适,至于同性……”
纪舒补充:“我有洁癖。”
阮希音扶额,撑头。
纪舒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为什麽让他抱你?”
“还抱了那麽久?”
“我……你……这……”阮希音欲哭无泪,有点百口莫辩,她想说自己推不开,想了一想,这个答案还是不够好。
阮希音灵机一动,哄着人说:“我这不是看到你,看得出神了,就忘记推开他了嘛!”
阮希音牵起他插在衣兜里的手摇了摇,“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纪舒眸中浮起一丝无奈,别过脸去,不看她,侧脸依旧是一副酷拽酷拽的样子,倒是没抽回手。
阮希音:“……”
不装会死吗?笑笑能咋地?
阮希音心里松了一口气。
猝不及防的,身後又来了声“e!”
还是同一个人叫的。
阮希音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David回头想了一下,还是不服气,所以就跑过来了,刚好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他看了看阮希音牵着的黑衣男人,全身一股冷肃之气,像冰封在骑士宝殿的圣剑一般难以靠近,他从下到上打量着对方,忽地对上了他冰冷的视线,感觉自己好似在砧板上被削成了生鱼片。
David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锐利的眼神,畏惧地缩了缩头,话语一顿。
他没有用中文,反倒用法语对着阮希音说:“这个男人哪里比我强,你为什麽去追他不追我,我要跟他决斗!”
阮希音眉心跳了跳,为David捏了把汗。
你该不会以为他听不懂法语吧?
法语是什麽很小衆的语言吗?
阮希音正想着,纪舒握着她的手,挡在了她身前。
他淡淡地看着来人,用法语问:“你想怎麽决斗,方式你选。”
David被吓傻了,连法语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阮希音忙出来打圆场,“David,他开玩笑的!嗯……你对我的爱意我收到了,我很感激,但是我们没有可能的,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的风格,你能成功,完全是因为你的才华,跟我其实没有太大关系,我那天也就随口一说,就算我不提示你,你也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路的。”
David的眼眸似乎变得更深邃了,痴痴地看着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阮希音避开他的视线,转头又对上了纪舒不悦的神情,里面暗云涌动,电闪雷鸣,好像在控诉:你怎麽能当着我的面安慰我的情敌?
我可真难啊!
阮希音默默收回视线,垂下头。
想了一会儿,她有节奏地摇了摇纪舒的手,希望他不要不开心。
做完这个行为,阮希音後知後觉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太渣了一点?
毕竟还没有复合呢!
她抽回了手。
纪舒感知到她抽手的动作,低头幽怨地看她。
阮希音重重地叹了口气。
最终David还是被某人严辞打发走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阮希音觉得他绝对不会再跟她说话了。
这样也好。
阮希音松了一口气,面对纪舒探寻的目光,她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说自己走了一上午,累了,麻烦他送她回家。
纪舒也就没再说什麽,任劳任怨地开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