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开口,温如夏已经擡手抱住了他。
她满怀依恋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庞深埋进他颈侧。
“妈妈……”
尔後,汤意白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皮肤。
他心头微震。
她眼睛清澈如水,但从没流过泪。
至少他没见过。
这麽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其实坚韧,隐忍。
大概也只有在面对“妈妈”的时刻,才会这样肆意哭泣。
“扶桑花开了……妈妈来接我了……”
她哭着呢喃他听不懂的话。
她的眼泪滚烫。
灼得他心很疼。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能让她不那麽难受,只能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更紧地拥着她。
许久之後,温如夏安静了下来。
像一只归巢的倦鸟,在汤意白怀里沉沉睡去。
汤意白看着她犹有泪痕的脸庞,直到天边都泛起了一丝亮光,才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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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夏醒来时感到头晕无力,她挣扎着坐起来,下一刻忽地愣住。
汤意白正趴在她床前。
而且还睡着了。
她错愕不已。
他怎麽会在这里?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麽?
她只记得昨晚睡到半夜觉得口渴,就出去倒了杯水喝,至于後来的事就没什麽印象了。
但不管怎样他怎麽会趴在她床头睡觉?
不难受吗?
“汤意白?”她喊了他一声。
汤意白马上睁开了眼,然後伸手在她额头一试:“还烧吗?”
温如夏更加意外:“我发烧了?”
“嗯,不过现在好像退了一点。”汤意白问她,“还难受吗?”
温如夏:“就是头有点晕,其他没什麽。”
“那你继续躺着吧,要是还烧的话记得吃退烧药。”汤意白边说边站起身,“我去补会儿觉。”
温如夏看着他离去。
心绪起伏难定。
所以他是半夜发现自己发烧了,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她?
汤意白一觉补到了八点半,洗漱完出去温如夏已经做好早饭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看起来和过去每个平常的一天一样。
但两人谁都没有忘记昨天发生的事。
汤意白思虑良久,最终问道:“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前两天那件事?”
温如夏擡眼看着他。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汤意白顿了顿,“我并不介意这个。”
“……不是。”温如夏平静道,“是因为我觉得没意义,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汤意白没再继续问,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