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夏不明白:“买这麽多糖干什麽?”
“跟你一起吃。”汤意白说完剥了一颗递给她,然後自己也剥了一颗送进嘴里。
温如夏隐约有点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查出病情的那天晚上她买了很多糖,一口气吃了很多,想用嘴里的甜抵消心里的痛。
可最後发现,没用。
甚至到最後糖里都裹挟着一丝苦……
所以汤意白此刻和她那时是一样的心情?
是……因为她吗?
汤意白吃完一颗。
又吃了第二颗。
他明明不怎麽喜欢吃甜食……
眼看他还准备伸手拿第三颗,温如夏忍不住阻止:“别吃了。”
汤意白转过头看着她。
温如夏把装糖的袋子拿过来,深吸一口气:“汤意白,我知道我不该什麽都不跟你说,但我当时真的……我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所有的状况都是第一次,我可能做的不对……但你别怪我。”
汤意白:“我没有怪你。”
身世浮萍,病情突然,无人可说,无人可倚。
如果换成他,又能怎麽做?
“我是怪我自己……没能早点发现。”
“没看到病理报告单之前,我自己都发现不了,你别因为这个自责。”
汤意白摇头:“还是怪我太大意了,任何事情,只要足够细心总能瞧出端倪。”
“不。”温如夏静静看着他,“有些事,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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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夜和大城市没法比,天一黑就安静了下来。
今晚月亮很大,窗户开着,照得屋里都一片亮堂。
温如夏躺在阿婆床上,心里却记挂着汤意白。
不知道他能不能睡得惯这麽硬的床。
这个念头刚闪过,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野猫叫声。
她立即掀开被子下床,隔壁房门没关,她一个箭步走了进去。
汤意白正在换睡衣,对她这麽突然闯进来也不惊讶,不紧不慢地扣着扣子:“怎麽了?”
“我……”温如夏移开视线,“忘了跟你说,晚上外面有野猫,很凶的,你睡前记得关窗。”
她第一晚住这里并不知情,睡到半夜外面骤然响起猫叫,恍若婴儿啼哭,把她吓得半死。
“好。”汤意白扣完扣子,起身走到窗前,就在这时一只黑猫忽然从底下蹿了上来,弓着背,两只眼睛似琉璃般熠熠生辉。
温如夏情急之下一步冲过去把汤意白拽到身後:“小心!”
“没事。”汤意白反握住她的手,“有纱窗,它进不来的。”
果然那黑猫懒洋洋地踩着窗台,看了两人一眼後又跳了下去。
温如夏松了口气,之後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握着抽不开。
她後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微快的心跳。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温如夏说完转身欲走。
然而汤意白还是没放手。
他往前凑近她,低声问:“为什麽挡在我前面?”
很多次了,他觉得他在温如夏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但具体到什麽程度,他又不敢确定。
“其实我很想问问,但又怕问出口会听到否定的答案。”汤意白深深看着她,“你是因为生病了才要和我……”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温如夏一惊。
与此同时汤意白被迫松开手,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後点击接听:“喂,芝怡。”
叶芝怡迫不及待问:“找到小夏了吗?她现在怎麽样?”
汤意白道:“目前还好,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