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时候他也不可能醒,她伸手轻抚着他眉间。
想把那点愁绪给抚平。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为什麽要喝这麽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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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放任自己一醉方休时汤意白就知道第二天醒来肯定会头疼,果不其然,当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後一阵眩晕伴随着疼痛直冲脑门,让他差点受不住又倒下去。
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掀开被子下床。
卧室门没关,他出去後径直往厨房走,准备倒杯水喝。
结果到了门口倏地顿住脚步,整个人都愣住了。
温如夏此刻正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勺子,与此同时竈台上的砂锅飘出阵阵浓郁的香味。
这场景让汤意白更晕了,下意识伸手撑住门框。
温如夏见状赶紧放下勺子过来扶着他,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後,她又进厨房端了杯水给他:“是不是头疼?赶紧喝点。”
汤意白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温温的蜂蜜水,微甜的口感和过去一样。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眼前的她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他擡眼看向她:“你怎麽在这儿?”
温如夏顿了顿说:“霍文耀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
“其实没什麽事,他就会小题大做。”汤意白说着擡手按了按太阳xue。
就在这时微微愣住,他发现温如夏身上穿的是睡衣。
“你什麽时候来的?”他问。
温如夏:“昨晚。”
汤意白心中顿时一震,有点不敢相信:“昨晚?几点?”
见他目光凛然,温如夏忍不住有些心虚:“我没看,应该……还不是很晚吧。”
汤意白紧盯着她。
昨晚他还有意识时都快十一点了,等到最後喝醉肯定更晚。
“怎麽来的?”他继续问。
温如夏不愿意说:“反正来都来了,现在问这干嘛。”
“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开着车从茶园来金桥大厦。”汤意白眉头紧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正在休养中的病人?”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温如夏垂着眼眸,本欲不说,但顿了顿还是道,“我不放心你。”
汤意白所有的情绪全都让这句话堵了回去。
片刻後他叹了口气:“我人都已经在家里了,不会有事的。”
“那也得过来看看才知道。”温如夏说完直接岔开这个话题,“你为什麽喝这麽多酒?”
汤意白看着她:“我受伤了。”
温如夏一听就急了:“哪儿受伤了?受伤了你还喝酒?”
汤意白慢慢道:“心里。”
是真的伤到了。
从小到大没被这麽伤过。
心都裂成两瓣了。
他其实并不是个爱饮酒的人,也不喜欢喝醉後意识不清的感觉,但昨晚却只想大醉一场,企图忘掉在茶园门口的那一幕。
他当时克制着下车过去质问的冲动。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想看到她惊慌失措。
可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分明又那麽在意他。
这让他有些看不懂。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麽位置?
温如夏错愕地眨了眨眼:“谁……让你心里受伤了?”
莫非是叶芝怡?
汤意白沉默了一下:“你昨晚……和徐姐吃什麽了?”
如果是之前,温如夏肯定会跟他说明医生昨晚去茶园吃饭了,但现在,她同样默了片刻,然後问:“你现在头还疼吗?”
汤意白:“好多了。”
两个人都避而不答对方的问题,气氛微微有那麽点沉重。
还是厨房飘过来的香味提醒了温如夏,她站起身:“粥应该熬好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