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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叔。”陈斯佑拿着手机走到外面,“你已经回来了吗?我现在在外面,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好的,我知道,那你有事再打给我。”
“那就这样,挂了。”
贺辰光挂断电话,电梯刚好也到了一楼,他走出去,下一刻蓦地顿住脚步。
温如夏正从前面大门走过来。
她应该是去了超市,手里拎着一兜菜。
“是你呀?”她看到他後停下来,笑着打招呼,“你也住这里吗?”
贺辰光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还记得他。
“不是。”他说,“我亲戚住这儿。”
“噢,这样啊。”她点点头,然後从购物袋里拿了一个水蜜桃递给他,“这是我刚才在超市买的,特别甜,给你尝尝。”
贺辰光怔住了。
回过神後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她笑笑,然後进了电梯。
手里的桃子圆润饱满,白里透红。
贺辰光低头看了许久。
最後揣在兜里,擡脚走出去。
从路边招了辆出租车,上车後报了地址,司机笑道:“那地方有点偏啊?”
他点头“嗯”了一声,没多说。
司机也没再多言,默默朝目的地出发。
半个多小时後,车子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房前停下,贺辰光扫码付了车费,然後下车往里走。
其实这里已经没几个认识他的人了。
但他觉得,至少在离开之前应该再过来看看。
再出来天已经黑了,这里不好等出租车,他正往前面的公交站台走,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後面响起。
他回过头,一辆黑色SUV停在路边,紧接着车上下来四个彪形大汉。
他看着他们走近,沉着地问:“什麽事?”
为首的那个光头,一身腱子肉,细长阴鸷的眼睛盯着他:“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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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早点想到是你。”贺辰光看着江碧芸,“好久不见,夫人。”
江碧芸轻笑一声:“我当年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麽样了?”
贺辰光沉默片刻:“抱歉。”
“仅仅抱歉就够了?”江碧芸轻蔑地看着他,“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贺辰光,我真是小看了你。”
贺辰光脸色微变:“你什麽意思?”
江碧芸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绍当年那麽信任你,结果你却监守自盗,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你都背着他做了什麽,他会怎麽对你?”
贺辰光脸色苍白:“不……这件事罪魁祸首是你……是你逼我这麽做的……”
“啪!”江碧芸重重甩了他一巴掌,“我是让你暗中除掉林南瑾,结果你都做了什麽?”
“我……”
“温绍肯定做梦都想不到,他那麽深爱的女人,结果却水性杨花,和他最信任的保镖搞到了一起,我都替他不值。”
贺辰光脱口而出:“她不是!你对我怎麽样无所谓,但不能侮辱她。”
“那是什麽?”江碧芸冷冷地看着他,“难道是你用强?”
这话一出,贺辰光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丝精气神,整个人都垮了。
他双目涣散,喃喃自语:“不是……”
江碧芸原本也只是猜测,见状心中明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贺辰光满脸痛苦,几乎站立不稳,下一刻忽然又面露怨愤,“当年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结果却被先生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