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弄错了。”温如夏干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我之前爬东明山,那麽高的台阶都没像现在这麽累。”
汤意白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
温如夏一怔:“啊?你行吗?你不累啊?”
汤意白:“行,不累。”“可是……”
“想好了再回答。”
温如夏思考两秒,趴上了他的背。
汤意白轻而易举将她背起来,稳稳往上走。
“你慢慢的走,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休息会。”
“你可能对自己的重量有什麽误解,这麽轻,哪里会累。”
“哦。”
楼梯间幽暗静谧,温如夏趴在汤意白背上,被他背着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忍不住感慨。
再也没有了。
无论手术成功与否。
关于这晚的点点滴滴,都是她人生中独一无二的回忆。
“汤意白。”过了一会她开口道。
“嗯。”
“你说万一……”
汤意白打断:“没有万一。”
温如夏叹了口气:“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你要理性看待。”
汤意白没说话。
温如夏停了停又道:“万一……有万一,我连句话都没留下,那岂不是更遗憾?”
汤意白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温如夏在黑暗中噘了噘嘴:“人家医生告知手术风险都还要签字呢,我只是口说一下怎麽不行了?”
“……你说。”
她却许久都没出声。
就在汤意白以为她不会说了时,她搂住他的脖子,然後趴下来贴着他。
“我要葬在妈妈身边。”
“……”
“你替我选一张漂亮的遗像。”
“……”
“以後……你如果去看我,记得给我带一束白玫瑰,我喜欢白玫瑰。”
汤意白始终没有回应。
前方楼梯间出口有灯光透进来。
明亮,充满希望。
他眼前几度变得模糊。
眨了一下後复又清晰。
大约真的累了,回到病房後温如夏洗了个澡,躺下後没一会就睡着了。
汤意白躺在陪护床上。
确定她沉睡後起身走过去。
高级单间病房很安静。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很久。
最後俯身在额头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