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苦着脸,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便与你们直说了吧!”
几人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就连趴在桌上的小猫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门口,道:“先把门关上。”
崔明璨只好照做。
“再把柜台那符纸也贴好了!”
崔明璨拿起明晃晃的黄符,眼皮子一跳。
“你们店闹鬼!?”
说罢,好似後背爬起一股凉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爬到脖颈,忽地一阵凉风在他耳後吹了一股气。
“啊啊啊啊!”
崔明璨扔下黄符,一手搂着白玉姮,一屁股坐在李天阔腿上。
小猫冲着他龇牙咧嘴,柔软温顺的猫毛都竖了起来。
崔明璨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认的这个“儿子”,躲在李天阔怀里瑟瑟发抖。
岑楹哂笑一声:“瞧你这出息。”
说罢,自己将掉落的符纸粘在门上。
她坐下,给小猫顺毛,结果越顺越炸毛。
顺着小猫的视线看过去,岑楹撇开崔明璨抱着白玉姮手的爪子,“松开松开!小猫对你有意见了!”
崔明璨自己给自己吓得惊魂未定,猛灌了一口凉茶才镇定下来,挤开李天阔的位置,坐在白玉姮和李天阔之间。
“儿子过来。”他想要去抱小猫,结果人家理都不理他,径直跳入白玉姮的怀里,任由她揉搓。
“还是不是我儿子了!?”
“……”
“嘿!它翻我白眼了!”崔明璨稀罕,想要去摸它,结果被呲了一下,只好悻悻收回手。
白玉姮扣了扣桌面,将话题转过来。
“小二你接着说。”白玉姮一手抚着猫背,听着它呼噜呼噜,一边道,“这店,不,这县里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店小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以前我们安平县是馀陈郡数一数二的富庶大县,自从出了那些事之後,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个客人……”
“事情还要从上个月说起……”
“上个月我们这儿的梁老爷家娶儿媳,风风光光办了三天,场面极其热闹,结果——”
“结果怎麽样了?新娘不见了?”崔明璨忍不住抢答,以他看过的话本中就是这样描写的。
岑楹给了他一锤。
“安静。”
店小二叹了一口气:“这哪里是新娘啊,是整个梁家,上上下下百口人全没了!”
“什麽!?”
“一百口人都没了?”崔明璨瞠目结舌,狠狠打了个寒颤。
“是啊,就连守门的狗都丧命。”
白玉姮:“可有什麽线索?”
“官府查了,没有,明明夜里喝喜酒还好好的,结果到了第二日更夫打完最後一更,才发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梁府不声不息没了声响,只有溢出大门的鲜血……”店小二自己说着,也忍不住颤抖。
“那些死去的人全被捆在了一个架子上。”
“架子?”白玉姮讶异,沉吟一瞬,猜想道,“可是献祭?”
店小二摇摇头:“至今未知原因。”
“怪不得你们这儿这麽冷清,人人自危。”岑楹忍不住感慨道。
李天阔问道:“你可知那日的具体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