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求而不得,那些失而复得,都化作了难以言之于口的欲!
他想将她囚起来,锁着榻上,吃着他,含着他,吞下他!日日与他连在一起,生生世世一刻也不再分离!
想让她感受他被炙烤了百年的情与欲!
心中的激荡透露在表面上,裴渊眸子沉沉地盯着她,好似眼前人已然赤-裸-裸地成为他的盘中餐掌中物,那股想要将她撕碎丶啃噬丶揉碎进骨血中的欲念开始像疯长的藤蔓般将他的理智困住,眼底氤氲浓稠的红,獠牙伸出,想要再进一步。
“师父您……”
白玉姮惊呼出声,见他情况不对,硬生生看他将手里的茶杯捏碎,锋利的碎片划伤他的掌心,滚烫的鲜血淋漓掉落在地上,晕染成一片,她心里疑惑不过是提了一嘴他的心上人是谁就这样大的反应,该不会他的心上人是不该提的人吧?
白玉姮眼皮子一跳,心下惴惴,难道,难道……
难道是她“死”了之後他认识了不好的人!?那个姑娘身份不对?
这厢还在思索他是不是被人坑骗了,还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那厢红到快要滴血的眼里是恨不得将眼前人拆吃入腹。
二人各怀心思。
裴渊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中攥着的碎片松开,疼痛让他理智回笼,虎视眈眈的野兽被困住,他还是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是她喜欢的样子。
“此事你以後便能知道了。”
裴渊压着声音跟她解释。
白玉姮心思神游地点点头,也不管他说什麽,心里想着等回去的时候打探打探他这百年来可否认识什麽不一样的人。
“嗯……”
白玉姮无心顾及这个了,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弄出的伤:“师父,您这伤得及时包扎,我给你清理清理吧。”
裴渊收回手,不敢让她碰。
笑话,若是让她碰了,那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就再也收不回去了,他暂时还不想在此时此刻对她做那种事,虽然他不一定能做,她肯定会推开自己,骂他有病骂他有违纲常伦理……
裴渊拧眉,扫了眼这装潢华丽,但处处透露着奢靡之气的青楼,这间房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做过那些事,他嫌脏。
得找个好时机好理由……
他一边脸色阴冷地包扎伤口,一边心里盘算着好时机。
耳边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那个魇兽还在封印之中,若是再和你说的南少主这两件事结合一起,说不定他们正在想办法放出那只魇兽,虽不知他们想要将它放出来是为了什麽,但总归是对我们有利。那些人就是因在封印魇兽的结界上再多设了一层,让其对我等闯入者有所排斥,所以才那麽有恃无恐。这回南少主要是能顺利将魇兽收走,我们也不怕在闯入他们巢xue时遭受魇兽的抵挡从而让他们逃了,也不会将这里的百姓卷进来……”
她说着说着便高兴了起来,觉得这事可行性很高,抚掌一笑:“嘿!等南少主对付魇兽之时,我们正好可以从中渔利,将那夥人一网打尽!最好来个瓮中抓鼈!”
裴渊原本被激昂的情-欲牵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见她兴高采烈,红润的双颊,眉飞色舞的灵动神态都令他着迷。
他微微勾唇,默默地盯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神态地听着。
忽地,他福至心灵。
一双点墨般的凤眸一眯,心里默默念着那一个关键字。
——魇兽。
凌霄帝君的魇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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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没有看错,在怡红院里看见的人确实是南月珠,但她并不是光明正大地来的,而是避开所有可能会认识的人,偷偷地溜出合欢宗来到此处。
南月珠阖上门,将袖中藏的泛黄破旧书册展开,上面有图有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整页。
南月珠眯眸,又从袖中掏出一只状似罗盘的东西,只有小饼大小。
圆盘从掌中漂浮在半空。
圆盘中有两小人,细看是以观音-坐-莲形态下丶衣衫半露的交-媾男女。
南月珠神色严肃,站在离圆盘一尺远的距离,双手飞快地掐诀念咒,圆盘颤动,一缕缕状似青烟的雾从四面八方飞入,直至汇进两个交-媾的小人中。
静待片刻,小人开始旋转上下浮动,不过是数秒,那股青烟又从小人中喷涌而出,凝聚成一只青面獠牙形状可怖的凶兽。
南月珠收了势,任由青烟散去,将圆盘握在手中。
“呵,终于让我寻到了这只魇兽!”
南月珠点漆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娇媚的脸上尽是笑意:“果真在这里,不枉费我搜寻多年,今夜便将臣服在我南月珠手下!”
南月珠畅快地笑了几声,心道,此次她修为勘破有望了!只要!只要她将凌霄帝君的魇兽收归了,让它臣服于自己,那她坐上那个位置指日可待!
心情激愤,南月珠换回男装令人上了几坛好酒,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算作为今夜的事提前来个庆功宴,预祝自己开门红,一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