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吃味了?”谢珏反应过来,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哼,本王才不会!”萧以安说罢便挣脱他的手,转头走远。
“殿下,”谢珏拉回他的手,温热的手掌一点点裹住另一人带着点凉的手。
“下官不知,是林七原话说的。”
“哦。”萧以安忍着笑,却装作淡然的回道。
谢珏从背後抱住萧以安,将头抵在萧以安肩头,似轻叹似呢喃:“殿下对自己在下官心里的分量再多些信心罢…”
·
两人回到院子时,福顺正提着灯笼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王爷,谢大人,厨房温了汤,要不要端上来?”
“不用了,太晚了。”萧以安摇头,“去休息罢。”
刚走进暖阁,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是柳忠送来的。
谢珏打开包裹,里面是几张纸,上面抄录着三年前苏家败落时的卷宗摘要。
“柳阁老动作真快。”
萧以安凑过去查看,“上面说苏家老爷子是因为‘私通外敌,倒卖贡品’被革职的,人证物证俱全,当时负责审案的是……钱有禄!”
“果然是他。”
谢珏眼神冷了冷,“钱世忠的叔父,难怪能一手遮天。”
他继续翻看卷宗,“这里说苏家抄家时,发现了大量仿制的贡品,还有几具无名尸体,当时定的是‘家仆叛乱被杀’,现在看来,恐怕就是知道秘密的工匠。”
萧以安越看心越沉,卷宗里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诡异。
苏家明明是丝绸世家,怎麽会突然私通外敌?
那些无名尸体,又真的是家仆吗?
“你看这里。”
谢珏指着卷宗末尾的一行小字,“抄家後第三日,苏夫人病逝,葬在苏家祖坟。但柳阁老的人查过,苏家祖坟根本没有苏夫人的坟冢。”
“假死脱身?”
萧以安眼睛一亮,“那她这三年一直在苏家园子?是谁在帮她?”
“可能是忠心的老仆,也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
谢珏将卷宗收好,“不管是谁,她肯定知道很多秘密。等她醒了,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暖阁里的炭火渐渐弱了下去,谢珏添了些炭,火光重新明亮起来,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萧以安靠在软榻上,看着谢珏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心安。
不管前路多麽凶险,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什麽都不怕了。
“明天去趟织造局吧。”
萧以安轻声道,“钱世忠肯定以为我们会盯着苏夫人,说不定会趁机转移证据。”
谢珏点头:“好。让林七带人盯着苏夫人的院子,我们去织造局查药库的暗道,图纸上标注的密室,说不定还藏着东西。”
夜色渐深,暖阁里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萧以安蜷缩在谢珏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药库,地窖里堆满了人皮面具,每一张面具都在对着他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
第二天一早,萧以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谢珏已经起身,打开门看到林七脸色凝重地站在门口。
“大人,王爷,出事了!”林七声音压得很低,“苏夫人……不见了!”
萧以安瞬间清醒,连忙起身:“怎麽回事?不是让你们盯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