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宅顺着大门往前走的第一个拐角的第一个宅子,就是那座三进的小宅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家的侧门。
来都来了,江玉织不再多想,忽略白砚一闪而过的心虚,领着大夥进去。
穿过宴客厅和抄手游廊,就是正房的位置,算作江玉织的卧房。
西厢房分给织珥和织伞,东厢房留给地府来的其他鬼们。
多馀的其他小房间以後在做打算,书房,厨房和卧房这类常用是屋子,白砚一直有派人打扫,行李放下就可以入住。
再往里走有个後正房,又四个偏房,江玉织就让谛听自己挑一间,穗姑,方相氏和赵凭风也住这里,方便谛听看管。
白砚没置办下人,宅子里原本负责打扫的也被分配去其他地方。
他娘子身边都不是凡人,下人在此反而不便。
安顿好後,织伞就去慈幼院告知钟毓秀。
夜幕降临。
钟毓秀跟着织伞来到新宅子。
江玉织想着安排她住到东厢房去,小娘子直说害怕,问能不能一起睡。
江玉织欣然答应,但白砚脸却黑了。
又到五更天,钟毓秀缩在崭新的床榻上酣睡。
谛听把新布下的结界再三检查,方才放心地带着想见识凡间繁荣的神仙率先出发去鬼市。
织伞和织姒也先走了。
独留江玉织和白砚两个,倒是合了白砚的意。
赵凭风昨日去过,不感兴趣,他这几日真对刺绣织补上心了,一有空就埋头不知道在绣什麽。
人鬼熟门熟路地进鬼市闲逛。
昨晚没来的急细看,鬼市上有不少书画,瓷器还有些珍珠,珊瑚之类的,就是不知真假。
冥币,纸糊人,线香更是不少。
也有和张沈二位娘子一样,扮作无常,判官等,招揽生意。
江玉织兴致勃勃地左看看右看看。
白砚也满意地不行。
珍珠并不能引起江玉织的注意,但总有特殊的。
一匣子奇形怪状的珍珠,光辉璀璨。
冥冥之中好像在呼唤她。
江玉织偏过头,轻声问白砚,“你看那匣子珍珠,有什麽感觉吗?”
白砚定睛一看,仔细感觉一番,摇了摇头,“玉织想要吗?成色不行,但是买个趣儿也不算亏。”
江玉织没回答,兀自蹲到摊子前,“这个怎麽卖?”
戴着斗笠的摊主,满身的鱼腥味,声音暗哑,狮子大开口,“五千两。”
嚯,难怪没人买,别真是个吃多了鱼的大猫,贪心到鱼腥味盖都盖不住。
江玉织是想要,但还没到能接受五千两的程度,拉上白砚就要走。
没走几步,那种被呼唤的感觉更重了,还夹杂着点委屈。
她只好回身,再次蹲下。
摊主:“六千两。”
怎麽还坐地起价,江玉织没见过这种人,当下不知道说什麽。
白砚:“这匣珍珠,百两都算过,我观其一颗圆润的都无,仅占个亮,你这麽报价,想找个冤大头都难。”
摊主:“你懂什麽,这可是左淮的珍珠,龙王知道吗?龙王送来的祥瑞,一蚌就産出这麽多,出壳那日就会发光,寻常的怎麽比得。”
白砚无语,巧了不是,左淮和龙王他都知道,“鬼市的小伎俩,我比你更清楚,莫不是在珍珠上抹了发光的粉末,装神弄鬼?”
摊主被激,当下就说:“不信你摸!不过只准摸一颗。”笑话,龙王那段他瞎编的,但发光可作不得假,他还等着这珍珠卖个好价钱去还债呢。
正中江玉织下怀,买不买暂且不说,先看看珍珠里面到底有什麽。
她伸出手,刚碰到最上面那颗,摊主斗笠下混浊的双眼,紧紧盯住她,生怕被抢。
指尖触碰到珍珠的一刻,异变陡生,耀眼的光华飞速退却,像是被江玉织的手吸走了一般。
满匣珍珠顿时黯淡无光,平平无奇,有几颗甚至裂开。
江玉织僵住,尴尬地擡头,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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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江玉织:碰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