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娘不仅不帮自己,一个威胁,一个嘲笑,白砚捂住胸口,泄出一声疼痛难耐的低吟。
江玉织终于把注意力挪到白砚身上,上车的脚步方向一转,伸手扶住,关切地问:“怎麽了?又疼了?握手会好点吗?要不抱抱?”
白砚双眼紧闭,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江玉织身上,牙关咬紧,半晌才从喉眼里挤出一个字,“抱……”
钟毓秀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个场景怎麽这麽熟悉,她手上正在写後几册的那篇小说,被取走的几册里,好像就有这麽一段。
萧瑶看不下去,好像今天第一次认识儿子,他难受时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演得太假,怕是只有玉织会信。
怕再呆下去,自己憋不住拆穿,小声和钟毓秀说想先回慈幼院。
钟毓秀自从认识萧瑶後,就很依赖她,重要的是长公主是萧佶的姐姐,非常有安全感!
两人上了自己的马车。
江玉织的手从白砚的胳膊下穿过,紧紧搂住他的背,轻轻拍打,马车拦住了过往行人的探寻的视线。
“好些了吗?”
“……没有。”
“还是很疼?”
“嗯……咳咳咳。”
“我们先上马车?回家让阿听看看。”
“好,我想歇会儿,咳咳,若是到家还是难受,再麻烦阿听吧。”
“嗯嗯。”
白砚全程枕在江玉织的腿上,单手盖住眼睛。
江玉织看他确实难受的不行,特意吩咐马夫慢点,以免颠簸。
心里想着是不是日日入宫累着了,按理说社稷图修复得差不多了,越来越完整,已经能自主吸引散落的残力。
江玉织能感受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丝丝缕缕的残力,敲她的窗子。
最开始还会吓一跳,後来就习惯了。
只要不是被困在凡人体内的残力,都在陆陆续续回流。
换而言之,社稷图应该已经不需要吸取白砚的生命力来维持运转了,且白砚的确很久没发病了。
江玉织擡手,揉揉白砚的太阳xue。
那人红得要滴血的耳垂被盖住眼睛的手臂遮住,不漏破绽。
江玉织:“要不要和你舅舅说说,明日休一天?”
白砚:“舅舅不会同意的。”
江玉织这时候恼了,手上没注意轻重,“怎麽人都病了,还不让休息?”
白砚:“嘶——”
江玉织要收回的手,被白砚及时握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殿下去和他说。”
白砚:“我不想让娘为难,她心疼弟弟也心疼我。”
江玉织:“那我去说,我们至少曾经同在地府生活过,你刚封了王,合该有个谢恩宴,再授官职走马上任,这段时间都是休息才对。”
白砚:“那就麻烦玉织了。”
果然,舅舅和娘子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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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恩宴啥的都是编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