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娘子接连找了好几个厚道人家,罗芸豆都不情不愿的。
罗娘子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麽?总不是觉得对方配不上她吗?
可是,究根结底,他们家也是农户啊。
那有学识的人家,也是看不上他们的。
唉,不知女儿何时能清醒过来。
实在不行,只能多给点嫁妆。
罗芸豆擅自跑掉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暂且不敢去爹娘面前,就蹲在田边的树下,愤愤地拔草,顺便盯着所谓的贵客,以免他们破坏了她家的瓜田。
谛听毛长,热的不行,寒瓜是凉的,它抱着一个瓜,在太阳底下打盹。
穗姑原本这个瓜敲敲,那个瓜敲敲,想不依靠法力选出个绝世好瓜来,方相氏一言不发地帮她打伞遮阳。
周围一圈的草都快被罗芸豆拔光了,她自认小有姿色,还认识字,刺绣的水平也不错,可是她娘给她找的都是什麽人啊。
注定要种一辈子地的庄稼汉,给人做家具的木匠,一身蛮劲的粗野猎户……她一个都不想嫁。
哪怕媒婆说得再天花乱坠,罗芸豆总觉得自己能有更好的选择。
再不济也得是个考过功名的秀才吧。
她家可有三十亩地和那麽大个庄子呢,还认识长公主……和萧王殿下。
萧王殿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俊朗,真正的世家公子就该是这样吧。
萧王殿下还没成婚就要和那位江小姐住一块,那自己应该也是有机会的。
想到这,罗芸豆脸上蔓开红晕。
先前殿下冷言相待,一定是还不了解我,等我们熟悉了,给王爷做妾也比随便嫁个农户要好吧。
罗芸豆只觉得荣华富贵都在眼前,触手可及。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蝉鸣以及穗姑拍瓜的声响。
谛听放松警惕,耳朵失守。
陡然听到,有人想和织织抢人!白砚还没被接受呢,就开始招蜂引蝶了?岂有此理!
它猛地睁开眼,穗姑正好在拍它边上的一个瓜,四目相对。
穗姑笑意盈盈:“谛听大人怎麽醒了?”
谛听:“你去树下,敲打敲打那个凡人。”
穗姑说着话,扭头,“什麽凡人还要大人费心啊。”
是适才盯着白公子看得那个啊。
穗姑:“呵,走吧,阿方,有个小娘子认不清自己噢。”
方相氏:“嗯。”
两个神仙悠悠然朝罗芸豆走去。
……
院子里的白砚,想回到刚才是话题,又找不到机会,那怕再多一盏茶是时间,娘子就能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问题了。
他懊恼地几下把盘子里的瓜吃掉大半。
江玉织没见过白砚吃这麽快过,难得真这麽喜欢?
“要不,我们自己去摘点?我也很喜欢你吃的这种。”
白砚琥珀色的眼睛缓慢得对上江玉织的红眸,“喜……欢?”
之前没发现,现在看白砚的瞳色是不是变浅了?
“嗯,这个瓜,咱们一起去摘?”
“……噢,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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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玉织会喊殿下的只有长公主,萧瑶嗷,这两个字单独出现在她嘴里就是指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