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呀。小织”
“婆婆。”
“金线有多少了?”
江玉织擡起手腕,展示给黄道婆。
“不错不错,再有这麽多,便可开始下一步了。”
“下一步?”
“不用着急,小织,你只需记得不可让旁人知晓你带着织机和纺车,还有你身边那小子,用这两样时,千万要让他在一旁。”
“白砚?”
“小织真聪明,不要再留在宛南了,此间事了,带着小可怜回京都吧。”
“婆婆,您说得小可怜是吃吃吗?”
黄道婆和蔼地笑着,“正是你猜的那样。”
真是饕餮?那又为什麽要让它跟着自己?只是因为社稷图能遏制它的饥饿?
“好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待天地安定,”黄道婆指指不存在的天,“欠你的都会还给你,回去吧。”
不等江玉织多言,黄道婆已然消失在眼前。
她在棉花地里又坐了一阵,才按照上次的方式回到郡王府的卧房。
今日是宛南新市集开市的第一日。
水涝褪去,原本小船的航道只剩下泥土。
许岭和白砚商量过後,官家批下来的重建的款项,修整河道,铺上齐整的石块。
以供百姓们支起摊位,售卖货物补贴家用。
汛期将摊位架在小船上,旱期则在河道上摆摊。
白砚约上江玉织去集市上逛逛。
市集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刚摘的鲜花!夫人小姐买回去瞧瞧?可香得嘞,那边的小娘子!过来闻闻,不贵!”
“鲜花饼!鲜花饼!自家做的酱!甜而不腻,酥脆可口啊!”
“弹好的棉花!快来瞧瞧!便宜拿了啊!回家想纺线还是做被子棉衣都成!”
“……”
热闹是热闹,白砚没心情,那只羊和怀安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他们粘得紧。
好不容易地二人行,总要再加上俩。
吃吃和怀安自然是高兴的,它想吃什麽小奴隶都会殷勤地买来喂给它。
“那边的公子,买束花送给小姐吧。”
白砚欣然接受,掏出碎银子递给卖花的小娘子。
“公子,我找钱给您。”
“不必,你的花很好,剩下的算是赏钱。”
“诶!多谢公子,祝您和小姐百年好合!”
小娘子没有推拒,嘴上说着吉祥话,将碎银子收入腰间的小布包,又给白砚配了一束更好看的花束。
真好,今日多挣了些,娘就不用没日没夜的织布了。
白砚接过精心包好的花束,快步追上不知何时走到前面的江玉织。
挤开怀安和吃吃,将花送到走神的江玉织面前。
清香扑鼻,她漫无目的地脚步停下,“刚买的?”
白砚:“嗯,喜欢吗?”
江玉织定定地看着白砚的比黄道婆幻境中深些的眸子。
“很香,我们该回去了。”
白砚有点失望,但也没放在心上,“才逛了不到一半,累了吗?”
“还好,咱们该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