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太浅太窄,生意总是做不长的。
难得遇到这样的大主顾,他想了想,还是亲自捧了身靛青色的织金长袍来。
司空摘星淡淡瞥了眼那华服,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辛辣点评道:“花里胡哨。”
郝掌柜被下了脸也不生气,正欲让夥计好生收起来时,一双修长的手横空落在那托盘上。
“这织金缎果然富丽。”
衔月听见身後的动静,转过身就凑过来看热闹。
“这长衫的衣袖和我的裙摆还是一个纹饰呢!”她歪头,兴冲冲道。
这人微微一笑,拿起叠好的长袍解释道:“这是十字如意海棠纹。”
司空摘星见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双眼一眯,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猛地一抓。
动作一气呵成,在其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经将那件花里胡哨的长衫夺到了自己手里。
那人在司空摘星这‘迅猛一拽’下,踉跄地退了好几步,擡头皱眉道:“这位兄台,你这是?”
司空摘星面色阴沉,强调道:“这是我的!”
这一声,实在震耳欲聋。
四下几个散客皆目光汇聚而来。
在这无数讶异的视线中,衔月使劲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衣客也颇觉莫名,不解道:“方才兄台明明嫌这料子花哨,如今怎麽又成你的了?”
司空摘星深深吸了口气,不耐烦道:“你管我?我钱多不行啊?”
“这是我的!我的!”
“谁说嫌花哨就不能买了?”
“我现在突然又喜欢了!我就要穿这个,我现在就要穿上!”
他紧盯着那衣客,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凶神恶煞那样子,活像要吃了他。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那衣客摇了摇头,带着一肚子闷气拂袖而去。
莫名其妙,谁和你抢了?
真是走在路上活活被狗咬了。
“装什麽呀!就你读过书啊!”司空摘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
简直恨不得再追上去咬两口。
衔月自背後戳了戳他的腰,震惊道:“你。。。。。。。”
她还没想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这一番行径,司空摘星便已暴躁道:“还有你!”
衔月睁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我怎麽了?”
“你有没有脑子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有没有警惕心啊?蠢货!”
衔月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不可思议道:“你无理取闹!这跟我有什麽关系?你不也是男人?我看我最该警惕的就是你!”
司空摘星活像被踩了一脚的猫般跳起来,呼吸又重又急,“我跟他们怎麽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衔月见他这上蹿下跳的样子,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