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子却像一团乱麻,只剩小腿上残留的黏热怪异感不断放大——
炙烤得令人难以呼吸。
尴尬丶古怪和说不出来的见鬼情绪在胸腔里充盈,栖棠的脸又红又白,实在没想好怎麽面对狼崽子,只好拼命埋下头,不打一声招呼地往外跑。
凛冽的晨风灌进衣襟,她绕着远路往山下的小溪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脸上那股烧人的烫度才渐渐降下来。
腿上那股黏腻的感觉愈来愈重,她实在受不了这份古怪,径直撩开裙摆,蹲下身,捧起冰凉的溪水,死命浇洗擦拭着那道口子。
仿佛要把黏连在上面的某种可怕东西一起冲刷掉。
好几个来回後,她才瘫坐下身。
这感觉实在是太古怪了。
口腔炙热的包裹感终于随着水流飘远,她却将整个冒热气的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几天前,他才那麽小小一只,把她当娘亲一样的亲人。
方才清醒时见到的那一幕简直是夜半惊魂!
栖棠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为阿冷辩解道:他只是长高了,心性却丝毫未改,还是一只小狼崽子呢。
只是不知世事,学着狼群的方式为自己清洗伤口而已。
只要她好好教导他这些世事常理,教他别过分黏着自己就好了。
这次只是意外!
逻辑自洽後,面上的热度降下来,她不禁暗骂自己一句:让你少看话本子,现在好了,把脑子看坏了吧。
就只是这样而已!
栖棠磨磨蹭蹭地站起身,竭力忘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舔。舐感,正欲往回走,耳畔却蓦然捕捉到细微的窸窣扑腾声。
想到前些日子在溪畔设下的陷阱,她眸光一亮,快步跑去。
枝丛间的藤索绷紧着。
有物落着了!
看来今天不愁荤腥了。
心中默念着,栖棠拨开草叶一看,陷坑里赫然伏着一团灰影。
并非她以为的鸡鸭鹅兔,而是一只狼。
一只。。。。。。瘸腿瘦骨的狼。
左腿的伤口已溃烂生蛆,正阵阵渗着脓血,它蜷缩在陷阱里,并不挣动,仿佛认了这是命定的坟。
栖棠以前惯以为,狼多狡黠阴狠,多的是惯骗的伎俩,万万不能卸下心防。
可是不知什麽时候起,她竟然也对狼群産生了认同感,甚至本能地感到安全。
或许是她明知,这是冷凌弃的魇镜。
突如其来出现的瘸腿狼,是否是他心中的某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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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栖栖:一定是隐喻
阿冷:一定是情敌()
我回来啦,一直在生病,一直在跑医院TT然後辞职了好久没更了!!也一直没登!想你们宝宝们要健健康康!!我会把这篇尽快更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