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主要还是因为沙陀一直不消停。”
沈景和叹气,“若哪天缙州彻底沦为荒州,那抢来抢去还有什麽意思。”
“缙州是大梁土地,既是大梁土地,那就寸土必争。”
“是我想差了。大梁幸亏有你们守着,这些年苦了你了。”
“还好,谢岳丈大人体恤。”
沈景和:“如今你的处境怕是愈发不好了,太子那边就没说什麽吗?”
“?”
朝中可没人看出他与殿下私下有联系。
沈景和这个常年空挂闲职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沈景和一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讷讷解释道:“当年若不是被。。。。。。。我原本该录朝散大夫。”
朝散大夫是文官职位,主要为陛下掌顾问应对,需要很丰厚的学识才行。
“可惜後来这几十年,只能在头上顶着虚职荒度光阴。”
“那您与季渭崖季老?”
季老就是从小收养沈素钦的人,也是教她学问的人。
沈景和摇头,“我可入不了季老的眼,都是昭昭自己的造化。”
“容我多嘴问一句,若有朝一日,她想让你与郡主和离,岳丈大人怎麽想?”
“她跟我们提过,”沈景和叹了口气,“可郡主权大势大,昭昭怎麽斗得过她。”
“你答应她了?”
“答应了,只是将军久在沙场,未必懂得官场的弯弯绕绕。我跟她。。。。。。江遥已经一把年纪了,剩下的日子怎麽熬都成,你们别为了我俩这一把老骨头犯险,好好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就成。”
萧平川:“您该相信她,她很有本事。”
“我知道她很有本事,我只是不想她吃亏受苦,可这孩子主意大得很,根本说不听。”沈景和笑笑,“你若得了空,就帮我好好劝劝她。她之前日子过得苦,你对她好点。”
萧平川不解。
沈景和解释:“我们昭昭命苦,还没出襁褓就被丢去乡下,我跟她娘虽然每月都有寄送银两吃用过去,但这些都被郡主派人偷偷截下了。整整十八年,她竟一分钱也没收到过,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长到如今这样。你帮我们多疼疼她,多让着她点”
萧平川不知道还有这茬,转头看了眼厢房方向,认真应下沈景和。
屋里,江遥还在低声劝说沈素钦:“怎麽能不要孩子呢?不要孩子将军能答应你麽?”
“他什麽事都随我。”
“可。。。。。。可子嗣一事,非同小可。”
“也不是一直不要,等时间合适了会要。”
“那要什麽时候才合适?”
“不知道。好了,别聊这些了,”沈素钦赶紧打断她,“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说点别的。”
“别的。。。。。。说起来过几日就是裴夫人大寿了,今年特意送了请柬给我,我怕是得去一趟。”江遥说。
“是头一回收到请柬吗?”
“是。”
“那别去了,八成是冲着我来的。”
沈素钦一早就跟她说过这事,明显得再明显不过的鸿门宴。
“听你的,那我那日就称病不去了,不过你能不能也不去?”江遥问。
“我想去,有点事想弄清楚。”
从沈府出来,两人本该在东大街分开,沈素钦却突然问萧平川。
“将军今日若是不忙,就陪我走一起趟吧。”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萧平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