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年终于把脸上的笑扯到嘴角:“炎当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们陈家想要买你手里的铁矿。”
“哦?”炎临隐晦地看了沈素钦一眼,见她微微点头,继续道,“买矿,当然可以,谈钱麽,钱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是是是。”
“那你们家准备出多少钱买呢?”炎临问。
陈丰年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白银一石。”
炎临眯眼,缓缓道:“陈老板莫不是喝醉了?”
大梁铁矿石属于稀缺资源,且被朝廷把控,像他们这种私下交易,没有个八千一万根本没得谈。
“嗨,还没喝怎麽会醉呢?”陈老板道,“炎当家自己不炼铁不清楚情况,这从石头里头往外榨铁汁,那可是十不存一的买卖,就这一石铁矿石,我能赚回本就不错啦。”
“既然陈老板不赚钱,那还千里迢迢跑这里来做什麽,当善财童子麽?”
陈老板搓手嘿嘿一笑:“主要是上头催的紧,我也没办法。怎麽样?炎当家觉得这个价钱可以吗?”
炎临双手环胸不说话,显然是对价钱不满意。
在炎临没来之前,沈素钦他们对陈老板一顿吹捧,把他架得高高的,以至于他现在把炎临也不放在眼里。
见他沉下脸,自己也不高兴了,冷声道:“就这个价钱,炎老板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炎临周身气场猛地强硬起来,陈丰年当场被吓到。
“哎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沈素钦站出来打圆场,“价钱不合适咱麽再慢慢商量,这有来有回,才叫做生意,是吧,陈老板?”
陈丰年接下她的那杯酒,不悦道:“我看炎老板就是一个不怎麽会做生意的人。”
沈素钦笑:“是是是,来,小时烨,陪我们陈老板喝一杯。”
苏逾白却按住时烨的肩膀,冷冷道:“他可不配。”
陈丰年被捧了一晚上,冷不丁被下脸,一时没安耐住脾气,怒道:“我就要喝他敬的酒,怎麽了?”
说着,他就要上手去扒拉时烨。
时烨的目光像看什麽臭虫一样看着陈丰年。
陈丰年气疯了。
本来他在陈家就不受重视,他头上还有一个大哥,行事沉稳,颇有成算,在外行走的时候很受人推崇。
今年开始,他身体渐渐不好了,这才有他出头的份。
可那些生意夥伴一见他总问你大哥呢?要麽就是私下总说他不如大哥做事有谋算。
一来二去,他就特别讨厌旁人看不起他。
眼下,一个小小的跑腿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陈丰年受不了了,拎起酒壶往时烨跟前砰地一放,说:“喝,喝完我给你一万金。”
苏逾白在旁边拱火:“哟,一万金,陈老板把我们小时烨当成什麽?出来卖笑陪酒的吗?”
沈素钦也说:“陈老板,这样可就难看了。”
陈丰年环视一圈,冷笑着嘲讽道:“想赚钱,豁不出去可还行。炎当家既然想要钱,还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什麽?难不成想让我陈家捧着钱跪着给你不成。”
说罢,他又低头看向时烨,“一个小小的跑腿也敢狗眼看人低,你算什麽东西!老子想让你喝酒,你觉得乖乖喝酒,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时烨缓缓擡眸看他:“谁告诉你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苏逾白麽?”他还不忘给苏逾白扎把刀。
“你听好了,孤乃大梁敬康帝独子,东宫太子时烨。你有几颗脑袋,敢让我陪酒?”
陈丰年手里的酒杯咔嚓落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来人。”时烨矜贵开口。
包厢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乌拉拉冲进来一大堆侍卫。
“把陈老板拖下去关起来。”
侍卫上手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