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上偏偏还都听了,摆明了纵容,百官还能说什麽,只能尽量不要招惹京城最难啃的骨头。
後来有传言出来,说收破烂一事是世子妃的一时兴起,世子爷为了博美人一笑,不顾脸面四处奔波,才引得定北侯不得不管。
不管是不是事实,吴凤苒受宠是板上钉钉的,说句不好听的,即便真的是吴凤苒下的手,太子殿下都会责令吴凤清咽下这口气,他不会因为此事与保持中立的定北侯府交恶。
心中思绪万千,王嬷嬷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些自家姑娘何尝不懂,只因最近接二连三的逆境,让一直顺遂的姑娘慌乱了手脚,总想做些什麽释放心中的烦闷。
“姑娘,此话莫要对旁人提起,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吴凤清也知道,她的身子一日不好,就没有惹太子殿下怜惜的资本,嘴里虽把这事放下了,可心里恨毒了吴凤苒,恨不得当场剥下她那张虚僞的皮。
听到小桃带回来的消息时,吴凤清只觉浑身畅快的很,恨不得抚琴高歌一曲。
“你是说,前几日那个贱人可能小産了,一连请了三个大夫,第二日侯府的下人还都丧着一张脸?”吴凤清这次是真的乐呵了,果然天都看不下去恶毒的人,这下受报应了吧,她诅咒她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也让她尝尝夫君妻妾成群的滋味。
小桃顺从的笑笑,并没附和吴凤清说的话,她只是把听到的事实说了出来,怎麽解读都是主子的意思,她只求主子不要没事就动手罚她就好。
吴凤清陷入自我陶醉的猜测中,若不是身体离不开茅房,她都想亲自登门探望一番。
这边的太子也得到了消息,说实话,他无意拉拢定北侯府那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定北侯府保持中立,就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可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无意中和定北侯府结了仇。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看女人的水准,以往事事面面俱到的丞相府大小姐,竟然是披着假皮的长女,这也就罢了,他在公事上从无错处,女色方面有点弱点也无妨,父皇也不会太忌惮于他,可吴凤清临要过门之前染了病,让他不得不犯嘀咕,难道是嫁进定北侯府那位不满了?
看来他日後要拿捏一下对这位侧妃的宠爱程度,既不能丞相府寒心,也要看住她,不能让她去找定北侯府的麻烦,他相信,定北侯府也不会允许世子妃为了一己之私把手伸进太子府。
凤苒可完全没想到太子府和丞相府都把她定义成心怀叵测之人,若是她知道了,定会大喊冤枉。她要是做坏事都是明目张胆的,做好事也要人尽皆知。
她要是做的不错,肯定能听到当场的夸奖,要是做错了,也能当场得到教训,不过现在,她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呢?凤苒摸不准。
院中那场闹剧,以几个姑娘捂着肚子,几位公子黑着脸扶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作罢,哦,至于不请自来的段老侯爷,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又翻墙出去了。
可能是老来反应迟钝,站上了墙头才发现後背有数十双眼睛在见证他的翻墙潇洒英姿,一个耍帅扑下去了,至于之脚着地还是屁股着地,为了表示尊重,凤苒掐断了联想。
再然後就是段景川顶着一张红橙黄绿蓝靛紫的脸把她扯回了房中,她连给表演之人喝彩的机会都没有,许是段景川感受到了她的遗憾,喷着寒冰利剑的眼扫视场中衆人,像是要把他们此时此刻的神情记在心里。
秀儿吓得直腿软,可被段景川擒住的凤苒自身难保,唯一的安慰就是对她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笑。
熊起後知後觉的感受到了危险,放飞的三魂七魄被吓了回来,直挺垂首,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满院子的下人更是惊慌失措,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模样,再回想刚才他们犹如鬼上身的所作所为,腿一软扑跪下去,心里悲呼:爹丶娘,孩儿不能在你们面前尽孝了,保重啊,莫要效仿孩儿一时糊涂!
扑通扑通和下饺子似的,满院子都是匍匐的背和低垂的头,段景川脸色更不好看了。
“还没给赏钱呢,你们怎麽提前跪恩了?”不懂就问,一向是凤苒的优良传统。
满院子的人现下哭的心都有了,心里不断祈祷:世子妃,您就先别说话了。
“赏钱?”段景川寒着声音从嘴里吐出万箭直击一院子人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时光匆匆,愿迎来一个平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