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苒眼看着段景川又陷入了自我怀疑,想说又不能说的状态,人有些焦急,这个人交流太难了,问一句话要等好久。
也不打算让他长篇大论了,而是直接问结果,“你是怎麽想的?想把我直接退货你就点头,若是想把那位大小姐找过来,你就摇头。”
听到了前半句,段景川本来打算摇头,还没等做好心理准备,又听到了後半句,这下彻底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了。
凤苒斜睨的看着段景川,发现他一直没有反应,这才回想到之前自己说的话有语病。
不过自封的大佬苒会出错?肯定不能啊。
“一句话,退不退货。”
这次段景川的反应快了一些,飞速摇摇头,後来又想到了什麽,将内心盘旋一阵的问题问了出来,吐出了两个字,“你呢?”
凤苒认为她需要一个翻译器,好好翻译眼前这个小郎君的心理活动。
你呢?这句话含义可大了。
“我对你暂时没什麽想法。”说完整个人转身往床那边走去。
这一晚上经历的有些多,她大脑的内存不足,如今有些发烫,需要休息一下。
看见凤苒打算上床睡觉,段景川有些不知所措。
凤苒着实有些无奈,这个闷葫芦以後相处起来怕是有些难度,即使收小弟,她也不想收这样的。
“你要和我一起睡还是出去?”
听完这句话,段景川反应倒是挺快,立刻向後转,开门,迈步而出,回首,关门,一气呵成。
就在凤苒眨眨眼之间,人就已经不见了。
呼,凤苒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这是穿越到了古代,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郎君,这个小郎君十有八九有些心理疾病,若是想抛弃这个小郎君不现实,没钱没身份没发活,那只能继续茍着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把自己往床上那麽一扔,突然感觉腰下有些硌得慌,掀开被子一看,顿时满脸黑线,只见床上铺满了花生丶瓜子丶桂圆等都等物事。
这才摸摸自己发空的胃,“好饿,我需要吃些东西,如今新娘的待遇都这麽不好了吗?”又看了看身上分外复杂的嫁衣,冲房梁翻了一个白眼。
“人呢,来人!”在她的记忆里应该有个陪嫁丫鬟才是,怎麽会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房里,不管吃,也不管洗澡。
一步三摇的走向梳妆台,如今脸上不大舒服,她要看看怎麽了。
铜镜照人并不是很清楚,但以凤苒超高的智慧向天保证,她在镜中看见了一个女鬼。
“我的天!这个鬼是谁!”
淡定如凤苒也不免被铜镜里的人惊了一瞬。
她不记得自己的长相,如今这个小娘子就是她了。
之前她就发现,这具身体十分瘦弱,看起来很营养不良,四肢软绵绵的,说句话都呼吸不畅。
扯凤冠的时候,头发已经半披散下来,乱糟糟的像团鸡窝,眼睛肿的像是个核桃,劣质不堪的粉在苍白的脸上,勾勒出连毕加索都不懂的山水图,看得凤苒直上头。
“就这副尊容,难怪刚才那小郎君从来不敢直视我,原来是被丑的。”
她这在从脑中的垃圾箱里勉强扒拉出来自己刚扔进去的记忆。
感情,这位小娘子是在被送入洞房的时候,一边害怕一边哭,最後哭死的,所以她来了就变成了这一副尊容。
这事儿着实叔不能忍,婶儿更不能忍。
久久没有人回应,凤苒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本来还打算安安分分的茍一段时间,但天不与我。
一脚把门踹开,饥饿再加被丑到的脑袋已经完全不能思考。
“有人吗?段景川,你在哪儿?”
事实证明,狮子吼功,诚不欺我,威力巨大。
不过第一个炸出来的不是段景川,而是她的陪嫁丫鬟,好像叫春绘?
没等凤苒提要求,这个丫鬟就一顿输出,差点把凤苒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姐,这里并不比丞相府,容不得你撒野,你还是乖乖回喜房里,如今世子爷不喜欢你,你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凤苒充分怀疑,她在草原养了一匹马,名字叫草泥。
这一张口就是老阴阳人了,就这玩意,是丫鬟?
原身在丞相府可没有这麽好的待遇,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这位应该是原身那上位的继母专门指派过来的小丫鬟,大概还抱着爬床的梦想。
原身还真是可怜,但她饿着的五脏庙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