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浮生肩膀一塌,“这麽简单的道理,我能不懂吗?这几日我未来的大哥防我跟防贼似的,我连淳于姑娘一根汗毛都瞧不见。”
“那简单,明日我下个帖子,邀兰兰过来玩儿,你若是能打动兰兰,我保证把你镶成花边,嫁进淳于府。”凤苒大拍胸脯,对这段姻缘分外满意。
段景川自然不能让凤苒这麽做。
如今,淳于两兄妹相依为命,凤苒此举,无异于绕开了淳于竹,直接插手淳于兰的婚事。
即便他们关系尚且不错,可该有的尺度还是要把握的。
对于人际关系这块儿,凤苒向来听话,段景川说什麽是什麽。
既然石浮生都开口了,段景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他给淳于竹修书一封,陈明缘由,该怎麽处理,全看他自己。
说完了私事儿,凤苒几人来到了书房,秉退下人才问道:“黄雀现在如何了?”
石浮生弯弯嘴角,“我还以为你有了自己的孩子,都忘了你随手捡的小可怜。”
凤苒辩解道,“这不是怕惹上麻烦,我平日里哪敢提他。”
石浮生得瑟道:“有我跟着呢,能出什麽事儿?已经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了,日後活在他亲爹眼皮子底下,就不是我们这等俗人可以操心的了。”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石浮生突然又来了一句,“那小可怜的哥哥,恐命不久矣,你们可知道?”
小可怜的哥哥,那不就是太子!
段景川和凤苒面面相觑,也没听说太子身体有什麽异状,怎会如此?
细情石浮生是不知道的,他只遥遥看了那麽一眼。
“”你也知道,我们兄妹二人的眼睛,能看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你若是不信,大可带我这假妹妹去看看。
凤苒虽吃惊,却不意外,“这不很正常嘛,有些运势,一运起,必有一运落,我刚捡到那小可怜时,那气息都快没了,後来小可怜被我越养越好,又平平安安的送了回去,若是你眼中的小可怜,没有任何问题,那只能说明他的运势在涨。”
石浮生摩梭着下巴,畅想到,若是他能请小可怜当媒人,那岂不是天下间独一份?
段景川猜测出了石浮生的意淫,直接打击道:“你们口中的小可怜,今年才六岁。”
话题戛然而止,再多的话也是不能说了。
至于石浮生说的事儿,凤苒和段景川没有丝毫的好奇心,并且还打算让定北侯府的人,见到太子府的人都绕着走。
不是不相信石浮生,而是太相信了。定北侯府到底有些尴尬,尽量不要和太子府的人接触为好。
凤苒还建议道:“反正我与娘家也是假冒关系,不然我有孕的事儿就瞒着吧!”
段老侯爷听到夫妻二人这决策後,高深莫测道:“嗅觉挺敏感的,就是视野窄了些,吴丞相生了个好女儿。”
最初的时候,凤苒还以为这是段老侯爷在夸她,可怎麽品,怎麽不对味儿,再碰上段老侯爷那张嘲讽脸,凤苒断定,这话绝对不是对她说的。
那能入公爹眼的,只有一个人了,太子侧妃吴凤清。
凤苒悄悄打听道:“难道是她长进了,想要去父留子,母凭子贵?”
噗,段老侯爷一口茶喷出好远,呆呆的望着凤苒,像是被棒锤打傻了的鸡。
段景川一个呼吸间就把自己的震惊给消化了,转头质问凤苒,“难道长进的标志就是去父留子吗?”
凤苒弯了弯眼眸,一本正经道:“不,真正的本事,是嫁给家财万贯,无儿无女的老头子,相公死了,立马翻身成为腰缠万贯的地主婆,想做什麽做不了?”
若不是忌讳段老侯爷那双牛眼还在瞪着自己,她都想直接说,养十个八个小奶狗,一个揉肩,一个捶背,一个跳舞,一个唱歌,一个烹茶煮饭,生活岂不美哉?
见二人还在自己面前调侃起来了,段老侯爷清清嗓子,冷声道:“想知道真相就自己查去,别在这里碍我这个老头子的眼了。”
这段时日,段老侯爷一直郁郁寡欢,段景川和凤苒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怎麽劝慰。
难道让段景川说,“我不在意,父亲没错吗?”
那不现实,而且段老侯爷自责的,也并非是段景川未原谅他,而是痛恨当年自己的失职。
前几日,这父子俩一个忙着吐,一个忙着找美食,倒是忘了彼此之间的尴尬。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反而相处不那麽自在。
凤苒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肚子里的小豆丁,忧愁道:“父亲,都说孩子幼时在谁身边教导,日後就会像谁,可你看看我和夫君,哪个都没有父亲这一身正气,等日後孩子出生了,还请父亲多多费心,以防这孩子学会了夫君的温柔内敛,再加上我的不学无术,那岂不就成了一个脑袋空空的闷葫芦?”
段老侯爷先是被凤苒夸的脸皮有些挂不住,可听到後面觉得凤苒说的十分有理,这两个人一个人性子太软绵了,另一个勇猛劲儿有了,可脑子不太好用,这样的爹娘能教好孙子吗?
他猛拍胸脯,“放心,日後你们的孩子教导就交给我了。”
见段老侯爷没有张口闭口孙子的叫,凤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晓这个时代的人都讲求要传宗接代,虽不晓得肚子里这个豆芽菜是男是女,可她不想让孩子在这麽小的时候,就受到了性别的优待或歧视。
等凤苒二人离开之後,段老侯爷立马叫来了老李。
只见他搓搓双手,满脸期待道:“再有七个月,景川的孩子就出生了,你说我是先教他点什麽?蹲马步还是三字经?”
老李脸皮一抖,无奈道:“侯爷,这些都三岁以後才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