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设想过自己的未来,是在某个不被人知晓的夜晚离开并盛,逃离日本,飞往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小城市,度过平静又幸福的一生。
可若要和纲吉在一起,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先不说他是否愿意抛下他的黑手党事业跟她远走他乡,好像现在又出现了一种新路线,就是把他的黑手党打造成全日本第一,到时候,说不定真有机会刺杀那个彭格列的首领!
但话又说回来,她根本就不知道纲吉喜不喜欢她。难道要直接冲到他面前问“阿纲,你喜欢我吗?”,然後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得到他也喜欢她的答案,就擅自把上面两个选项告诉他,让他选吧?
正常人谁会选啊!他一定会逃走的!
意识到这点的芍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头都疼得厉害。但她也忍不住开始观察纲吉的一举一动,终于像个真正的青春期少女,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里,捕捉到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
上午的数学课,阿纲因为走神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多亏狱寺解围才免于罚站。但狱寺差点和老师吵起来,阿纲没有管好自己的下属,扣分。
下课时,阿纲和京子说话时脸红了,还偷偷往她这边瞄了一眼?令人火大,扣分!
午休,阿纲在学生会室处理文件,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打翻在地,扣。。。算了,这个还是不扣分了。
下午,阿纲去风纪委员会递交材料,不幸撞上云雀午睡,被狠狠抽了一顿。。。
她都快怀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阿纲了!在给纲吉上药时,她小心地用棉签处理着他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叹气,“云雀真是的,下手那麽重。”
“咝~”纲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当时冲进来的风纪委员也被抽了一顿,云雀前辈的起床气太可怕了。”
“他好像每天都在睡觉,永远睡不醒似的。”芍药撇撇嘴,非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干脆在接待室门口挂个‘内有凶兽,生人勿近’的牌子,以後所有文件都让草壁代签好了。”
“那草壁学长一定会倒霉的,哎呦!”纲吉一笑,就牵动了他嘴角的伤口。
芍药下意识捧住他的脸,大拇指轻轻碰了碰那个伤口,一脸凝重,“看来你最近几天都不能笑了。”
“嗯。”纲吉轻轻点了点头。
她忘了松手。气氛突然有些不对劲起来,手下皮肤的热度不断攀升,她呼吸一滞,又想起那个日出,那种被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脊背的舒适感,让她不自觉地向前靠近。。。
“嘭——”
面前的阿纲突然连人带椅子向後栽倒在地。芍药瞬间清醒,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忘了伸手去扶他。纲吉似乎也懵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动弹。
两人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最後,还是一直呆在房间角落没出声的小川,默默走到两人中间,平静地开口,“新椅子已经在路上了,沢田同学以後应该不会再摔倒了。”
“哇啊!”芍药和纲吉被这突如起来的“大变活人”吓得同时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小川同学!下次你在学生会室的话,麻烦出点声好吗?”
。。。
结果到头来,芍药还是没有看出一点纲吉喜欢她的表现。但她没有放弃,时间也在她的不断试探中,来到了十二月。
到了冬天,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芍药也不免俗地懒得动弹,一回家就难逃“被炉怪物”的控制。在复习功课前,她还要用炉火烤个橘子吃,才能安心。
最近莱恩打工超市的蜜柑在疯狂打折,他们家的客厅里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纸箱。有一次不小心吃得太多,第二天她整个人都变成了蜜柑一样的黄色。
可今天的家里格外热闹。她刚进门,就发现被炉里多出来两个小家夥,原来是蓝波和一平。见她回来了,一平礼貌地坐直身子,和她打了声招呼。
“芍药姐姐,中午好。”
“已经是傍晚了哦。”芍药钻到他们旁边,给熟睡的小牛掖好被角,又摸了摸一平的头,“吃过晚饭了吗?今天怎麽想到来我这里玩?”
一平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沢田先生家,好多人!蓝波,捣乱,不行!”
“哦,原来是你在看着蓝波,不让他惹事,对吗?”芍药了然,看向一平的眼神充满怜爱。真是个好孩子,她在心底发出一声沧桑的感叹。
“嗯!”一平用力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些人,黑色,恐怖,不要去。”
黑色?恐怖?芍药摸不着头脑,在被炉里她的脑袋晕晕乎乎,应该。。。不会有什麽奇怪的事吧?但是这几个词的描述真的很奇怪啊。。。
但是阿纲就是黑手党啊,用黑色描述,好像也没有不对劲。。。至于恐怖?他那样想让人接近的样子,怎麽会恐怖呢,嘿嘿。。。
等等!芍药猛地擡头,阿纲他。。。该不会是被别的黑手党找上门寻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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