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伸手抓住两根向我攻击的丶尖端高速旋转的触肢,一手一根,向外拉扯,与之相连的声波因我的动作腰部塌陷丶向前一颤。
在我蹲下的时候,声波悄然打开腹部两侧的装甲,将两根排列着紫色荧光条纹的细长触肢伸出。
触肢弯曲,避开光学镜的视野,穿越到我的机体两侧,尖端的机械手无声地对准我的後颈,又如钻头般高速旋转,成为尖锐的利器。
很显然,他想偷袭。当然,我也同样被他的行为彻底惹怒了。
我紧紧拉扯他的触肢,踢上他胸前正中的激光鸟,让他仰面躺地。地板在他机体的碰撞下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纤细丶黑色原生质体丶布满荧紫色条纹的腰部因拉扯微微擡起。高压电流的馀韵显然还没消除,纤薄的手臂几度在地板上打滑,瘫软的机体让他还无法依靠自己站起身。
近些天在霸天虎的生活让我认识到,声波胸前还有一个小型金刚,叫激光鸟,平时就挂在他胸前充当胸甲。刚刚的一踢应该已经让激光鸟失去大部分功能,因此我放心地扒掉声波的胸甲,用力踩上他的胸部,碾过他黑色的原生质体丶紫色的条纹和作简单防护的剩馀胸甲。
我准备再揍他一顿,或许他撑不住了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一旁的震荡波插话道:“使徒大人,声波是霸天虎重要的情报官,也统筹协调建造太空桥的人力和物力资源。”
“霸天虎没有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吗?”
震荡波立刻回答:“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我很怀疑,我继续问道:“红蜘蛛,你能替代声波的工作吗?”
红蜘蛛吓了一跳,机翼紧张的高高竖起,显然是没想到我会问他,他对着我,眼神却不停往他旁边的震荡波那瞟。
“啊!大人,您不知道声波究竟有多厉害,我当然是没办法替代声波的。”
我扭头狠盯大红灯泡,问:“击倒呢?”
红蜘蛛答:“他只是一个医官,也是不能替代声波的。”
“打击呢?”
“那就更不行了,他是个粗鲁的战斗单位,脑模块里只有打架。”
我一时郁闷。
“黑寡妇……黑寡妇呢?”
“她绝对不行,您是不知道她的小癖好。她只会想把咱们的头拧下来,然後放进她的收藏里去!”
好叭,我回过头对着身下的声波,想,我暂时还不能动他。
手中紧握的触肢一直在不安分的扭动,尖端的机械手更是竭尽全力要弯折自己,好攻击我的手臂。
芯中的郁闷仿佛窜进手臂,我用力,紧握着紫色怪异的触肢,把它们扯下来。紫色金属不堪拉扯而尖啸着断裂,露出其内部一捆捆丶一簇簇的电线,电线也早已被扯断,内部传递电信号的金属丝长短不一的裸露在外,不时释放小段电弧。
身下的声波腰部因拉扯而擡起,又因疼痛而颤抖,机体的轻颤透过足部稳定器传来。他不断撑地又打滑的手臂这下彻底脱力,轻轻搭上我的足甲。
他现在是不是很想把我推开?他的表情究竟是什麽?
为什麽我还是什麽都看不到?
丢掉脱离了主人而无力松弛的触肢,我後退一步,双脚踩在坚实的地板上。我弯腰,左手试图掐上声波的脖颈,但他下颌处的装饰件成功卡在我覆盖手腕的装甲凸起上。我直起腰的同时,依靠被卡住的饰件借力托着头雕,左臂发力将声波提起,让他牢牢地抵住控制台。
现在,该是我的右手出场的时候了。五指握拳,收紧小臂,我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声波的面罩上。
很快,面罩的一角承受不住我的攻击,碎裂成块。我停手了,尽管还是看不到他的整副表情,但已经够了。
声波红色的左光学镜直直对着我,如红巨星,内藏暴烈的火焰和炽热岩浆。我能从他的视线里看到对我浓重的恨意。
这是我来到霸天虎以後,第一份看到的丶如此直接丶毫无保留和掩饰的情感。
我满意的松开他,後退。
然後对着控制室内一衆的霸天虎说:“随便你们怎麽做。但是,不许修他面甲。绝对不许!”
霸天虎的士兵们一个个面朝我和声波的方向,银色面罩的中间留有一道红色缝隙,让我看不清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的他们像一群群雕塑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天生就这个样子。
我皱眉,郁闷,对着稍微还生动一些的红蜘蛛说:“你听到我的命令了吧?绝对不许修他的面甲!”
红蜘蛛即答:“好的大人。”
我抓起震荡波,向外走,我要出去抓威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