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独自悲凉。
他应该不会感到自责,他是道士,不应该被红尘之事烦扰。
可就因为儿时缺乏关爱,渴望得到重视与爱,成就了敏感的性格。
他并不喜欢如此。
却没办法改变。
……
宫宴上,衆人都喜笑颜开,交谈间是对利益的渴望。
冷无弦自然是回到了这里,皇後发现他悄无声息地回来,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便让侍从传话,问他是否不适,若是如此,可先行离开。
话语传到冷无弦耳边,他看向母亲,起身作礼。
“父皇母後,儿臣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诸位把酒言欢,先告辞了。”
陛下点头允许,随後又继续谈话了。
冷无弦离开了宫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作为宾客的名单,也应该会有墨离烬,但一个道士入宫,多是陛下命令而来。
冷无弦在宫宴上却并没有看见他。
刚才告别是日落西山,现在早已出现月朗星稀,不会离开这麽久。
他来到亭子处,却发现墨离烬晕倒在地。
他慌了神,连忙跑过去,扶起墨离烬,抱起来然後去自己的寝殿。
路上遇到侍从,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命令去喊医师且不要声张。
看着怀里人脸色虚白,他也顾不上什麽礼仪,急冲冲地往寝殿去。
他怎麽能忘记呢,墨离烬有虚脱症啊。
到殿中後,他把墨离烬放到榻上,并倒了一盏糖水,小心翼翼喂给墨离烬喝。
墨离烬慢慢地醒来,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看着冷无弦关心地看着他,再看看四周,似乎猜到了是冷无弦救了他。
墨离烬原本就没吃东西,此次前来也只是做事情,再加上长时间没吃喝,便导致如此。
他没想到的是,冷无弦会再次找他。
墨离烬小心翼翼地起身,却没什麽力气,又被冷无弦放在榻上休息。
“你还好吗?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墨离烬气若游丝道:“谢谢你救了我,现在好多了。”
要不是冷无弦来找他,不然他可能真的会交代在那里。
冷无弦继续倒了一盏糖水,端给墨离烬喝。
“嗯,没事,好多了就行。”
这时,医师到了。
冷无弦让医师和墨离烬检查一下身体,医师把了把脉,道:“禀告大人,道友并无大碍,多亏了补充糖类及时,才有了缓解作用,不过,依老者观察所得,这怕是多年病状,若是再有下次,就吃一些糖类。”
冷无弦很认真的在听,墨离烬闭眼养神,直到送走医师後,冷无弦手中便多了一大包方糖,他开到墨离烬身旁,给了墨离烬。
“这是做什麽?”
“我担心会在你复发的时候我没在,所以这包糖你有时候吃一些。”
冷无弦怎会熟悉他的病症?
墨离烬擡头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冷无弦。
“这位道友怎麽会知道我会犯这个病?你对我太过熟悉了吧?”
冷无弦觉得墨离烬怀疑他了。
他同样看着,道:“我之前学过医术,你这个症状就是如此,我也学过解决方法。”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甚至怀疑你。”
墨离烬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冷无弦想安慰他,擡在半空的手又垂下,他怕这次轻轻拍他的背,没交代缘由,又会带给他自疚的想法。
他终究没有动作。
两人之间沉默不语。
冷无弦一样低着头坐在床尾。
直到榻上的人下榻离开,他才忽地清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