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浪哥那里听闻了斗的往事,秦易便暗下决心要改掉陋习,从此早睡早起,节制饮酒。
然而修为停滞的苦闷与日俱增的酒瘾,很快就击垮了他短暂的坚持。不出几日,他又重新蜷缩在地窖的阴影里,与酒坛为伴。
这夜,秦易再度梦游。月光下,他手中幻剑竟使出了与斗的“神鸡摆尾”有五六分神似的剑招,剑锋过处,落叶纷飞如蝶。
恰在此时,张书澈引着刘苏踏月而来。
刘苏方一照面,便惊见秦易在梦游中展现的剑境,顿时瞠目结舌——那幻剑影的数量,竟远甘,段两位天骄。
更令人骇然的是,虽非招招完美,但每一式都是独创的剑路。
半晌回神,刘苏这才想起向师尊行礼:“浪哥,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沈浪闻言却莫名烦躁,这小子一副吃定他的模样:“你就在这儿老实待着!”
刘苏心知又触了师尊的忌讳,便噤声不再言语。
当梦游中的秦易收招之际,张书澈在沈浪的示意下,悄然跨入那方所谓的警戒范围。
就在这一瞬间,秦易仿佛骤然换了个人,眼中寒光乍现,手中幻剑已挟着凌厉剑气朝张书澈斩去。
张书澈急忙相迎:“这位少侠,在下并无……”
可话音未落,对方攻势却愈凌厉,剑光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因此张书澈不得不抽身后退,迅脱离对方的感知范围。
乃是根据先前的实验结果,梦游状态下的秦易会本能地清除一切威胁,更可怕的是——他可能会完全丧失理智,沦为只知杀戮的兵器。
沈浪见状,摇头轻叹:“刘崽子,过来。”
刘苏无奈地拱手:“师尊。”
沈浪目光如电,在其身上一扫:“知道该怎么做吗?”
“弟子明白。”刘苏沉声应答。
见师尊微微颔,刘苏郑重道:“弟子定当全力以赴。”
但他并未立即行动,反而朝沈浪伸出手:“师尊,可否赐弟子一壶酒?”
待梦游秦易又一套剑式收势,刘苏御空而起,远远便朗声赞道:“好剑法!当真是侠气凌云!”
此时的梦游秦易眼神依旧混沌,却无杀意,只是冷冷注视着来人。
刘苏不以为意,继续靠近,手中酒壶轻轻一抛,仰头豪饮一口,随后将酒壶向前一递:“好酒配豪杰,兄台可愿共饮?”
梦游中的秦易以剑作答,寒芒乍现,一记凌厉的直刺直取刘苏咽喉。
刘苏仓促间横剑相迎,剑刃相击迸出点点火星。余光瞥见师尊袖手旁观,他心中稍定,剑势渐稳。
十数招往来,秦易剑势如虹,招招直指要害。
刘苏却每每在千钧一之际,以巧劲震碎其幻剑。
剑风激荡间,刘苏气息已乱,却仍朗声笑道:“好剑法!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秦易攻势不减,又连出七剑,见始终奈何不得对方,忽地收剑而立。
刘苏又饮了一口酒。他将酒壶轻轻摇晃,笑意盈盈:“良宵美景,兄台可愿共饮一杯?”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以及那双燃烧般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