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某种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九叔,我们怎么不走前门?”她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玉牌。
瞎爷九叔冷笑一声,纸刀在地上顿了顿:“门口警方一直在盯着,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通道内潮湿阴冷,白七七的布鞋很快就被渗出的水浸湿。
当他们终于走出通道时,夜风拂过脸颊,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
九叔的纸刀突然泛起幽蓝的光芒,纸刀表面浮现出蝌蚪状的咒文,正是白日里操控纸人的同源符咒,悬浮在半空中。
“上来。”他简短地命令道。
白七七小心翼翼地踏上纸刀,感觉脚下传来奇异的触感,既柔软又坚韧。
纸刀腾空而起时,她不由得抓紧了九叔的衣袖。
万县城的夜景在脚下铺展开来,雨后初晴的夜空让灯火显得格外明亮。
高楼大厦的轮廓被霓虹勾勒,街道上的车流如同光的河流。
“九叔,您带我去哪?”风声呼啸中,白七七提高声音问道。
瞎爷九叔没有回头,只是用纸刀指了指她腰间。
白七七低头看去,任务玉牌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骨针中的赤针已经快要触到“寅”字的边缘。
“多谢九叔!”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纸刀划过夜空,朝着北郊那片黑黢黢的废墟飞去。
九叔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瘦削,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白七七站在他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夜色之中,张家老宅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奔驰车的轮胎碾过积水,出粘稠的声响,停在了那扇斑驳的朱漆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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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小许匆忙下车,他躬身拉开车门时,一阵阴冷的风卷着落叶从老宅深处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张勇年整了整西装,手指在第二颗纽扣处停顿了一下。
他抬头望向老宅,屋檐上的积水正一滴一滴坠落,在石阶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小坑。
“小许,你先回去吧。”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冷,“等我忙完了,再打你电话。”
“是,老板。小许低头应道。
他快步回到车上,奔驰车尾灯在雨雾中拉出两道血红色的光痕,很快被黑暗吞噬。
张勇年的手指抚上胸前的玉佩,温和的玉面下突然泛起诡异的青光。
老宅的大门出“吱呀”声,缓缓向内开启,门轴转动时带起的风,卷动了地上湿漉漉的纸钱。
他踏入老宅的瞬间,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自动合上。
张勇年的皮鞋踩在腐朽的地板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材断裂的脆响。
地窖入口的木门上,一道泛黄的符箓无风自动,符纸上朱砂绘制的咒文,浮现金色咒文,与张勇年玉佩的青光绞成螺旋状光链。
符箓“簌簌”抖动着,缓缓漂浮而起。
推开地窖门的瞬间,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随着张勇年的深入,墙壁上的长明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幽绿的火焰在玻璃罩中跳动。
地窖中央,一口暗红色的棺材泛着血色的光泽,棺材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伸手抚上棺盖,指尖传来的触感既像木头又像人皮。
“你又何必呢?”张勇年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话音未落,棺材突然剧烈震动,棺盖与棺身碰撞出“咚咚”闷响,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疯狂地撞击着。
棺材四角的镇魂钉开始松动,棺盖飞天而起,棺材内正躺着一具嫁衣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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