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祝轻洛手心却出了汗,她感觉背後始终黏着道视线,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包裹着她。
姜韫此刻又在想着什麽……
一如来时,就连速度也没有变快,祝轻洛不紧不慢地告辞,从房间出去之後,再回过身往里看。
里面一片漆黑。
她不禁垂下目光,反手将房门带了上去。
再次出现在走廊上,脱离了方才的压抑环境,祝轻洛不禁舒了口气。
不知道姜韫受什麽刺激,但是当下还是得让她静一静。
然而,姜韫这次闭门不见人,居然持续了好几天,不管外界发生的任何事,因此公司里积累的怨气爆发,不少员工已经在抗议。
东氏那边正春风得意,甚至买通了报社,开始爆料姜家的发家史。比如为了拿下一个市政项目,贿赂官员,或者曾经动用肮脏的手段,威胁某些强势对家对其屈从。
若是放任不管,时间渐长,也会引起相关机构的注意,彻底调查。
如今的局势是墙倒衆人推,不断地有对家的家属出来发声,一时间舆论场上一边倒,对姜氏相当不利。
由于吴助理几日来联系不上姜韫,便几次三番来找祝轻洛,她只能面上稳住,将姜韫如今卧病在床的消息,暂时掩盖过去。
姜韫这次的症状比较轻,不过持续时间很长,变得极其嗜睡,意识不清,连韦医生都不清楚她何时恢复。
面临如此严峻的局面,管家也整日忧心忡忡,有时候擦着盘子,还会一边出神一边嘟嘟囔囔:
“小姐现在没有表明态度,假如被东氏知道她现在病了……那真是大事不妙。”
现在除了姜韫之外,姜家又有谁能担当大任?
管家心里如此想着,暗暗摇头,忽然她想到了什麽,朝坐在餐桌前的祝轻洛看过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姜韫生病以来,深居简出,而祝轻洛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天天打磨自己的设计作品。
这样的目光充满了希冀。
祝轻洛难以忽视,用手帕擦了擦手掌心,然後对上了管家的视线。
“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是因为有具体对策吗?”
“……”
因为东姜两家对弈,她已经知道结果。
祝轻洛沉思一会儿,拿过放在手边的图纸,折叠了一下递给管家。
管家目光诧异,接过来将其摊开。
“这是……”
管家期许地看着她,隐约知道此举的含义,却不敢当即作出断定。
祝轻洛神色不动,只是问道:
“最近一场珠宝会展是什麽时候?”
管家不明所以,却还是遵循命令,翻开了档期表查阅,然後答道:
“就在明天。”
“你去联系一下,就说我有新作,帮我在上面打个宣传。”
管家面容犹豫,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管家觑着她的神情,失望地发现竟然是认真的,心中非常不赞同。
这个时候还搞什麽宣传……
因此为了姜家大局考虑,管家谨慎措辞,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现在外界都在盯着姜家,不适合抛头露面,您不妨耐心等一阵,我想风头很快就会过去,那时候再参加也不迟啊。”
“就明天。”
祝轻洛看了她一眼,冰凉的语气强调道。
管家顿时哽住。
在姜家除了姜韫之外,她的话就是最高指令,管家神情恢复严肃,对祝轻洛躬了躬身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