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聪慧又上进,着实难得。
只可惜啊,他向来不收女徒,不然真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桩事。
毕竟阳气属男,阴气归女,女子涉足驱邪捉鬼这一行,并非全然不行,可代价太大——折寿得太厉害,没几年工夫,精气神就得耗尽。
所以陆白拒绝,倒也不是摆架子,更多是替人着想。
要是光图钱,收徒弟可是笔稳赚的买卖。
早些年他在外头带过几个记名弟子,每人收六七万,十个下来就七八十万入账了。
往后能挣多少,可想而知。
可要是一味贪多,教不过来,反倒会养出一群半吊子,将来惹祸上身,麻烦的是自己。
正说着,几人还在吃饭,门外忽然闯进来七八条汉子,脚步急促,神色慌乱中还带着几分横劲儿。
陆白见状,哪敢大意?真要是动起手来,对方拔刀快一分,自己就得吃大亏。
他屋里常年备着真家伙——一把开过刃的短刀,一根从师父那代传下来的狼牙棒。
那玩意儿一旦砸实了,骨头当场就得碎成渣,就算请名医接骨,也难复原。
他抄起狼牙棒那一刻,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之气。
盯着那群人,他淡淡开口:“你们是谁?来这儿图什么?要算命,今儿歇业,改天再来;要是打算抢东西……抱歉,你们还不够格。”
那些人一听这话,反倒都愣住了。
其中一个咧嘴一笑,语气恭敬:“哪儿的话,我们哪敢在您面前耍横?”
“是我们老板身子出了问题,听说您精通民间偏方、秘法调理,这才冒昧登门,想请您走一趟,给瞧瞧病症。”这几个人态度规矩,说话也有分寸,没人吆五喝六,也没动手动脚。
陆白摆摆手:“不好意思,晚上我不接活儿。
有事明天白天来,该看的我一定看。”
他对时辰看得很重,夜里就是休息时间,从不破例。
那人叹了口气,满脸为难:“先生,我们也想让您安生歇着,可实在拖不得了。
我们老板那肚子……再不去看,怕是要出大事。”
“万一传出去,面子扫地不说,往后生意都没法做。
今天真是求您了,您就帮个忙吧。”
一帮穿黑西装、戴墨镜的手下,齐刷刷站在那儿低头恳求,陆白心里直犯嘀咕:有钱人的跟班,办事竟也能这么客气?不像有些粗人,你不答应,立马就动手逼人。
他沉默片刻,终于笑了:“行了行了,别急,等我扒拉两口饭,收拾一下,这就随你们去看看。”
顿了顿,他又问:“你们老板叫啥名儿?底下人都穿一身七八万的西装,主子身份肯定不简单吧?”
当时一名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开口道:“我们老板名叫王文君,这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他是整个东海市出了名的善人,每年光是捐出去做慈善的钱就有三千多万,像他这样肯掏心掏肺帮人的,实在不多。
可最近怪事来了——他那肚子不知怎的,突然就鼓了起来。”
“圆滚滚的,跟怀了孩子似的。
去医院一查,医生一开始还以为是长了瘤子,越长越大怕是要出大事。
结果折腾一圈下来,竟现肚子里头竟然藏着一个胎儿!你说离谱不离谱?咱们老板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公众面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传出这么个消息,那脸面还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