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顿了顿,指着李二狗的车底,“你看清楚,漏油了!现在只要有点火星,整辆车都能炸成碎片。
别开了,上我车。”
李二狗盯着自己那辆冒烟的座驾,心里憋屈得紧,总觉得陆白是在故意打压他。
但他哪里明白,陆白这么做,全是为了他性命着想。
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毛手毛脚、不顾后果,别说找药了,恐怕还没进山就先把自己搭进去。
到头来不仅任务泡汤,还得让别人替他收拾烂摊子,岂不是自取其辱?
“少啰嗦!”李二狗梗着脖子吼了一句,“嘴巴给我闭严实点,再叽歪信不信我一巴掌抽你脸上?”
话音刚落,对方立马缩了脖子,不敢吭声,只把脸扭向车窗外面,像只受惊的老鼠。
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没人再说话,也没人想打破这份寂静。
因为车外的景象,早已让人看呆了眼。
天色看似入夜,可四野却亮如晨曦,漫山遍野全是飞舞的萤火虫,夹杂着无数不知名的光植物,像是撒了一地的星子。
陆白起初还以为走错了路——上次来时,可没见这般奇景。
“师傅,咱是不是到仙境了?”李二狗忽然来了兴致,“要不停车拍张照?多难得啊!”
陆白心头一紧,暗叹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龙虎山何等凶险,猛兽藏于密林,毒虫伏于草丛,稍有不慎,踏出一步便是死路一条。
以往多少人自信满满闯进来,嘴上说着“早有准备”,结果呢?
一头扎进未知之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是看似平静的地方,越藏着杀机。
人可以不怕,但绝不能无知;可以勇敢,但不能狂妄。
人一旦太把自己当回事,麻烦准跟着来。
车子开到半路,陆白突然现车居然毫无征兆地熄了火。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动不了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白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傅,要不咱下去瞅一眼?看看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陆白一听这话,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却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说啊,你现在要是不动,等会儿我就真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你不是以前在修车行里混得挺溜吗?怎么现在连个车都搞不定?”
李二狗早年为了糊口,啥活儿都干过,修车自然也在其中。
那时候他一天忙到晚,也就挣个两三百块,听着不算少,可实际上累得要命,挣的全是辛苦钱。
更别提他当时还是个学徒,赚的那点钱还得上交一部分给师傅,毕竟人家教手艺也不能白教,总得图点回报。
“我不是不去看,就是让我先想想,你们先坐着,我大概知道出啥毛病了,估计是动机里进了什么东西,堵住了,不然不可能突然瘫这儿。”
李二狗一边说着一边往车下走,语气故作高深,装出一副懂行的模样。
还煞有介事地跟陆白他们讲什么动机结构、工作原理,说得头头是道。
陆白听得直想笑——这家伙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师兄,你在这儿叨叨一堆有的没的,顶啥用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车弄起来,能跑就行,别的都是空话。”
三牛最见不得李二狗这副德行,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师兄,专爱拆台。
在他看来,李二狗本来就没什么真本事,越吹越离谱,不如让他继续演下去得了。
李二狗嘴上说得轻松,拍着胸脯保证几分钟搞定,让他们等着瞧好戏。
可十分钟过去了,车还是纹丝不动,连问题出在哪都没找出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根本不在行。
就算当年真干过修车这行当,也是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
他师傅当年都被他气得够呛,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结果到最后也没把他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