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比平日宽了一倍有余!水流湍急,漩涡处处!河上那座唯一的石桥,早已被洪水冲垮,只剩下几根断裂的桥墩在洪水中若隐若现!
“主上!昌源河暴涨!石桥已毁!无法渡河!”雷万钧沉声禀报,脸色凝重。绕路?至少要多耗费一天一夜!秦洞国等不起!
王十三眼神一凝,精芒微闪!他扫视着汹涌的河面,目光最终落在河对岸一片相对平缓的浅滩。
“雷万钧!薛三更!”王十三声音果断!
“属下在!”
“你二人!合力!以最快度!在对岸那片浅滩处,搭一座临时浮桥!用巨木!绳索要牢!”
“是!”雷万钧和薛三更对视一眼,毫不犹豫!雷万钧怒吼一声,如同人形凶兽,冲向旁边一片密林!手中巨斧狂舞!
“咔嚓!咔嚓!咔嚓!”
碗口粗的树木应声而倒!薛三更身形如电,手中精钢锁链如同灵蛇般甩出,精准地缠绕住倒下的巨木!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一炷香时间,七八根粗壮的巨木便被拖到河边!
“搭桥!”雷万钧低吼!与薛三更合力,将巨木一根根推入湍急的河水中!巨木入水,瞬间被冲得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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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更手中锁链飞舞,如同穿针引线,将巨木尾相连,牢牢捆扎!雷万钧则如同定海神针,站在浅水处,以千斤坠稳住桥基!
一座简陋却异常坚固的临时浮桥,在两人合力下,硬生生在咆哮的洪水中搭建起来!虽然被洪水冲击得上下起伏,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但足以通行!
“过河!”王十三一声令下!
崔玉背着秦洞国,身形如电,第一个踏上浮桥!他脚下生根,任凭浮桥摇晃,身形稳如磐石!章灵儿紧随其后,身法轻盈。王十三最后踏上浮桥,目光如电,扫视着汹涌的河面。
一行人如同行走在怒涛之上的扁舟,险之又险地渡过了暴涨的昌源河!
祁县,晋阳栈。
天色微明,晨曦初露。
晋阳栈是祁县最大的客栈,位于县城中心,三层楼阁,飞檐斗拱,颇为气派。此刻时辰尚早,客栈门前冷冷清清。
“砰!”客栈大门被推开。
王十三一行人风尘仆仆,带着一身露水和血腥气,虽然刻意清理过,但难以完全掩盖。
踏入客栈大堂,掌柜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中年人,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被开门声惊醒,抬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王十三青衫冷峻,眼神深邃,不怒自威。身后一个魁梧大汉背着一个浑身裹着布条、气息奄奄、如同血葫芦般的老者。
旁边一个眼神锐利、背着药箱的冷面男子,一个扛着流星锤、凶神恶煞的壮汉,还有一个娇俏却眼神狡黠的少女!
这一行人怎么看都不像善茬!尤其是那个背上的重伤老者,眼看就要不行了!
“掌柜的!”崔玉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要一间上房!要最安静、最干净的!另外,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巾!快!”
“啊?哦好好的!”掌柜的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客,客官,楼上天字三号房,最,最安静干净,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不必!”崔玉打断他,“钥匙给我!热水布巾送来!另外”他丢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去城里最好的药铺!按这位先生开的方子!把药抓齐!要快!”他指了指薛三更。
薛三更早已从药箱中取出纸笔,笔走龙蛇,飞快地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掌柜的。上面写着:百年老参、上等田七、雪莲、虎骨、以及几味固本培元的辅药。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办!马上去办!”掌柜的接过药方和银子,连滚爬爬地跑去吩咐伙计。
天字三号房。
房间宽敞明亮,陈设雅致。
崔玉小心翼翼地将秦洞国平放在床上。薛三更立刻上前,解开布条,露出那裹着鸡皮的断臂接口处。鸡皮已经干瘪黑,但接口处似乎有微弱的生机连接着。
薛三更眼神凝重,再次施针!数枚金针精准刺入秦洞国心脉和断臂周围大穴!暂时稳住他的生机!
“热水!布巾!”薛三更沉声道。
章灵儿立刻将伙计送来的热水和布巾递上。
薛三更用热水仔细清洗秦洞国断臂接口处的污血和干涸的鸡皮碎屑,动作轻柔而迅。伤口依旧狰狞,但骨头茬口对合得极好,血管也缝合得十分精密,只是生机微弱,气血不通。
“药来了!药来了!”掌柜的亲自端着煎好的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薛三更接过药碗,闻了闻,点了点头。他撬开秦洞国紧闭的牙关,小心翼翼地用银勺将温热的药汁一点点喂进去。
百年老参的药力霸道,很快,秦洞国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红晕,气息也稍微平稳了一丝丝,但依旧昏迷不醒。
“薛先生,他能醒过来吗?”章灵儿看着秦洞国那副惨状,忍不住问道。
薛三更眉头紧锁,一边继续施针,一边沉声道:“难!非常难!失血过多,内腑伤势太重,加上断臂之痛,若非主上下令,我也不会费这力气!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薛三更的金针稳住了秦洞国的心脉,百年老参的药力如同涓涓细流,缓慢滋养着他几乎枯竭的生机。
薛三更再次为秦洞国诊脉,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转身对静立窗前的王十三低声道:“主上,他体内生机开始自行流转了!虽然微弱但平稳有力!心脉也稳固下来!那‘金鸡续断法’配合老参药力起了奇效!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王十三眼中金芒一闪而逝!没有丝毫犹豫!
他转身!走到秦洞国床前!
“灵儿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十三声音低沉,不容置疑。